再见狼妈,恍如隔世。
十年未见,当初这个曾数次以“雷霆手段”,坚决阻止我与小狼“早恋”的“霹雳辣妈”脸上,同样也有了些许,被岁月侵袭过的痕迹。
可那斑斑皱纹,也在她那本就雍容华贵的气质里,平添了更多“端庄”的成份。
由于事发突然,临时决定随我一同回鹤岗的小狼,并未来得及去跟自己时下的单位请假。
只是奶奶的“忌日”恰好与“元旦”重叠,她便想着利用这个“顺便”的假期,看看能不能在“借车”之外,帮到我一些其它的忙。
比如朋友的陪伴,或者,是精神的慰藉。
其实从殡仪馆分别后,我一直都很想见她。
确切地说,是从2002年秋天,我第一次和她抱在一起时,便从未停止过想她。
虽然奶奶的“仙逝”,又给了我一个充足的借口,可以随时去找她。
但我却始终苦于没有一个“确定”的“身份”,去给她更多的打扰。
而且在刚刚失去了奶奶的前提下,又得知了爷爷那并不乐观的身体状况后,我本就强烈无比的结婚欲念,更有了一个必须是“立刻马上”的理由。
其实为了给包子调转工作,妈妈付出的那“三十万”人民币。
早化成了“紧箍咒”,坚实地套在我的头上,禁锢了我的选择。
本来,我还心存一丝抗争的勇气。
但生命的无常,让我不敢再有继续“折腾”的念头。
所以,想要平稳地实现“立刻马上”就能结婚的“目标”,便只有包子,是那唯一“标准”的答案。
既然“婚”是为了“别人”而结,那这个“标准”,自然也只能由着“别人”去定。
而且,这些能够给我定下“标准”的“别人”,同时又是我生命中,最为在乎的那一小撮人。
就算我的“主观”,并不认可这个“答案”的正确。
但为了“得分”,我又只能选择去屈从“客观”。
所以挂掉包子的电话后,我的心里却乱成一团。
为避免再度被爷爷问起,匆匆吃过早饭后,我便随口找了个理由,逃也似地离开了老叔的家里。
一时间无处可去的我,便让大帝随我一同找了一家KTV,以图借着“声嘶力竭”,去排遣苦闷的心情。
大白天里唱歌,作陪的只有酒。
一杯接着一杯的我,醉的很快。
可虽然身体早已麻痹,神智却是愈发地清醒。
在一个音乐暂停,我与大帝找来陪我的几个“老同学”对酌的间隙里,这几个“老伙计”,突然问了我一个,并不“突兀”的问题:“我们听大帝说,你对象不是早和你一起调去小岛工作了吗?她咋没跟着一起回来呢!”
我刚欲回答说“她家里也有点事,过两天就来”时,却无意当中瞥见了一旁的大帝,正用一个极像是“讥讽”的怪异表情,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呢!
这让我把几欲脱口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
因为早在省城的车站时,我便将同样的“答案”,说与了大帝知道。
如今“两天”期限已到,包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不禁让我非常难堪。
可就在我有些支吾之时,大帝却在一旁笑着替我回答道:“明后天就过来了吧!”
虽然随后的碰杯声,很快便将这个话题给淹没了下去。
但我的内心,却陷入到了极大的纠结。
又如坐针毡地与大家喝了几瓶酒后,我终于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借着“尿遁”溜到了厕所里,就着被酒精麻痹到早已无法伸直的舌头,给包子打去了这样一通电话:“奶奶,您孙子给您打电话了!现在您满意了吗?”
KTV的厕所里,音乐嘈杂。
所以我并未听清她的回答。
只是等她说了一句什么后,继续自顾自地表达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用那个态度跟你说话。你明天来吧!我真的需要你!好吗?”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犯贱。
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此犯贱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光辉形象”,以及让那些我比较在乎的“别人”,可以满意而已。
只怪我很晚才知道,其实没有人会真的在乎你的“处境”。
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又怎么会有精力去管你在跟谁在一起,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对于包括大帝在内的,那些提问的“老伙计”们来说,那个关于“一起回来”的问题,不过就只是一句简单地“寒暄”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跟谁在一起、为什么没来、什么时候来、来不来、来的是不是那个在一起的人,等等等等,所有的问题对于“别人”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所谓!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对于那些认为“我”有意义的人来说,他们唯一所真正希望的,亦不过只是“我”的“活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