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轻笑着,顺应老太太的话,“是啊,早前还见着他的,怎的这会儿就不见了。-三^叶¢屋` *无?错~内-容·”
贺乔氏喜笑颜开,故作惊讶之色,“我这也没注意,他可顽皮得很,兴许是贪玩自个跑去找三哥儿了,咱甭理会他。”
老太太抿茶,给冬蚕递了个眼色。
冬蚕俯身退下,对下人嘱咐几句才又上前替老夫人斟茶。
见老夫人已显疲累之态,周氏便主张与贺乔氏陪话。
“贺小公子明年应参加科考了吧?这要是中第就该改口唤小侯爷了,那我可就提前给国公夫人贺喜了,生得这样一个好儿郎。”
贺乔氏笑得合不拢嘴,“哪里的话,我家延哥儿就图个世袭爵位的名衔,届时我们这做长辈的也能松快松快。”
“尊府的大公子、三公子不也个个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会被重用。”
话虽是这样说,但言语间的得意劲儿那是掩都掩不住。
周氏趁机推敲着国公府的意思,好为许庆笙将来铺路,“往后两家还得多帮衬些,三哥儿若能与贺小公子同读,倒也算件美事。”
贺乔氏时不时瞄着许老太太的神色,明敲暗打道:“两家若能亲近亲近,自是顶好的。”
“这是自然。”太夫人不作任何表示,周氏将话锋又接了回来,“年后,必定亲自领人参加贵府的品茗会,您看可好?”
闻言,贺乔氏这才满意地点头。′1-3\3,t·x_t..?c/o.m′
廊外,许若追着林氏的步子,劝说着。
“阿娘,我们还是不要去正堂了,祖母既然只唤了周夫人前去,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林氏气势汹汹地要冲进正厅去,气愤道:“国公府来人了这样的大事也不知会我一声,万一掌事权真落在三房手里怎么办?你和你哥哥往后的婚姻大事就须得周氏应允了,教我怎能不心急!”
“况且国公府贵为皇亲国戚,贺小公子才思敏捷,女儿你也生得闭月羞花之姿,怎不可同贺府结亲了?”
许若又羞又气,压低声调隐含了怒气,“阿娘,休要胡言!”
明眼人谁不知道国公府中意的是许四姑娘许昭,她去凑个什么热闹?
平添一个愁嫁的名声,惹人笑话。
“怎的是胡言?左右不能让便宜全给旁人占了去。”
许若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眼睁睁看着林氏一溜烟跑进去,也不好追赶。
她正欲去寻许忱言再多加劝阻母亲,耳边却传来一声细碎的叫唤:“许若……许若!”
许若循着声源,望见了蹲在角门的许荆。
许若快步走过去,凑近她,低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许荆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正堂里的谈话,理直气壮,“偷听啊。 h_t·x?s`w_.*n′e′t~”
许若心里又惊又怕,“这不合规矩吧,被人瞧见了是要挨罚的。”
“你现在不也跟我一样在偷听吗?”许荆摆摆手,不耐烦道:“放心吧,我让人都打点好了的。”
许若沉默半晌,试探道:“……刚刚,你全听见了?”
“对啊。”许荆瞥了她一眼,藏住眼底的落寞,讥笑出声,“我娘忙着吃斋念佛,没空管我这等闲事,所以我来听听你们笑话,寻个开心。”
许若学着许荆的模样贴近门板,轻轻问:“你见着贺家公子了?”
许荆看她少了些端庄架子,乐得与她说道:“瞅着了,他在万春阁没股脑地乱窜,我便随手给他指了个方向……”
“你进来些,当心被发现了连累我。”
许若到底觉着与许荆在这偷听的作为于理不合,小声提醒:“我还是认为这样不妥,我先走了,三妹妹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许荆撇撇嘴,“谁稀罕你留下来似的。”
……
许昭被青葙从床上拽起来,洗漱完独自静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她微垂着头,像是又将要睡下去了般。脑中迷迷瞪瞪又在胡思乱想着。
如果许墨琛没有那么坏,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喀嗒!”一颗小石子从院外砸进来,落在许昭脚边。
许昭眉眼松动,轻哼了声朝来源望去,看见远处的墙头上趴了一个半大的少年。
他一手托了脑袋,道:“小懒虫,都已过晌午了,你怎么还想睡觉啊?”
许昭端正身,醒了神,“你在那儿做什么?”
“我见你这院子生得漂亮,雕梁画漆,玉栏朱杆,倒与皇城之中的阁楼一般无二,还有……”
少年巡着檐角细细观望了一周,忽而望进许昭明亮的眸子里。
小姑娘正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甚是乖巧,一时让他失了言语。
许昭见他不说话,出声询问道:“还有什么?”
“贺小公子。”冬蚕的声音从院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