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此大费周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有什么好处,万一东窗事发……”
“世事多舛变,不确定才有风险,有风险才有补偿。`1′4~k¢a·n¨s~h!u!.,n e!t·正是因为猜中了那位的心思,才会放手一搏。”并由此博得一个好政绩。
“或许,数月前李评正的死就是想引你追查下去,只不过你没有选择继续。”
侯光禄讪笑一声,“这种吃罪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愿意干。万一得罪哪方,将来那人继承正统,我不死定了吗。”
许忱言又不傻,陛下此番如此放权于他,绝无可能只是单纯欣赏他的才干。
各皇子在朝野中争权夺位,手伸得太过了,所以皇帝需要一个刚直且不畏强权的臣子,借他手以削除各方势力。
许忱言不介意成为这把利刃。
说完侯光禄忽然意识到连带着许忱言一起骂了,又连连找补道:“……话说回来,他们如何能确定你一定会追查到底?必定是有熟悉你之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是吗?”许忱言咂摸两句,说道:“越是这个时候,并州刺史第一个要见谁,大抵谁就是主谋。”
“你是说,六皇子……搞出这么大动作,可见其野心不小啊。′e/z`k.s\w′. o′r_g\难不成你要揭发他?”
许忱言摇头,轻哼笑出声:“都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没有实证。”
并州刺史活着都不可能出面指证,更何况现今死无对证。
侯光禄说得对,敢闹出如此大的动作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政绩,萧文弈必定另有图谋。
“今年这税,比地里的菜还长得快,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卖了大半都拿去交税,一家人都快揭不开锅了!”
不远处地里种菜的农工望着高高的日头,满脸愁容,对着身旁的人抱怨说道。
旁边人附和:“世道艰难啊!”
许忱言顺着声源望过去,疑窦出声:“皇城附近乃至僻远之地的赋税,皆是如此苛刻吗?”
尤其是近段时间,苛捐杂税如潮水般不断涌现,压得百姓们苦不堪言。街头巷尾,五一不是百姓们交头接耳、长吁短叹的身影。
“这是自然。各地皆按同一赋税标准征收。自户部主事一职位空缺后,此事便全由穆相一手接管。”
侯光禄大致明白许忱言在想什么,出言:“近年来与北国战事吃紧,如今好不容易险胜,自然需要赋税来填充国库。”
穆相如此行事确有不妥,但是名头正当,令人无以多言,就连弹劾的奏本都一一被驳回。_0 7·z_w¢..c·o^m/
“侯大人可知,穆相与六皇子私交如何?”
“别的不知道,但穆相有一女,常年体弱多病,原本已药石无医,幸得六皇子相助,寻得一神医吊命。除此外再无其他联系。”
许忱言若有所思,他查过,上缴的赋税有一半充国库,另一半拨给了偏远地区修缮利民之工。就如平遥县、万源县、承德县之类的地方,朝廷财政拨款的官帑用以兴修水利。
尤其是近年来山洪频发,许多百姓房屋皆被水淹。平遥县亦是如此,朝廷几经拨款,却仍有亏空。
许忱言上次去平遥县时,见到的却只是一个垮塌的大坝,据说大坝被冲垮时,尚有几千壮丁正在修缮,因此下落不知所踪,尸骨无存。
他看着手里的卷宗,细声呢喃:“又是平遥县……”
拐卖的钱财,户部的权,失踪的人。许忱言猝然有个大胆可怕的猜想,却总觉差了些什么。
侯光禄朝许忱言望去,暗暗提醒道:“你最近动作的确有点大了。再如此不管不顾地细查下去,恐会引火烧身。”
许忱言思忖之下,扬声一笑:“一如前语,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确定的,有风险才得有补偿。”
他只做分内之事,行该管之职。思及此,许忱言倒是想起来,数月前宫廷夜宴上,朱太仆一事还需个收尾。
上驷院内,许昭兴冲冲提着食盒来看许墨琛,却被门口的小吏拦住。
门吏指了指一旁刻着‘生人勿近’的牌子,话都懒得搭理人。
对方见她衣着普通,又仅随了一名丫鬟前来,便语气轻蔑地呵斥:“哪里来的丫头片子?这里是上驷院禁地,也是你能乱闯的?赶紧滚出去出去!”
许昭也没动怒,只是抬眼看他,“我是来找人的。”
小吏像是早已摸清了她的来意:“怕也是来找牧监大人的吧?”
许昭回忆了一下,许墨琛的确被敕封为牧监史,便点了点头,“我来寻二哥哥,不知他此刻在哪处?”
小吏嗤笑:“二哥哥?这阵子乱攀亲戚的多了,怕是想攀附权贵想疯了!告诉你,别说你二哥哥,就是这里的一匹马,你都摸不着!”
“你知道我们姑娘是谁吗?怎敢如此无礼对待!”青葙见门吏有动手的打算,恼怒出言,往前一步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