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忱言的回答似乎很令天子满意,皇帝眼里露出欣赏之色,然后抬手一挥,随意道:
“内务府上驷院太仆,殿前失仪,拖出去,处死。_x,s h!a¨n j~u-e^./c¢o/m!寒晞域公主不远万里,自邶国而来,跋涉辛劳,特赐其荣府小院一座,以表朕意。加以黄金万两,布帛绸缎千匹,不知燕兰公主意下如何?”
甘燕兰笑容微起,双手合一,躬身行礼道:“谢皇上恩典。”
甘燕兰眼神婉转,不由得停留在不远处的许墨琛身上。见他只一心专注着身旁的女子,倒觉有趣,低眉记下许昭的模样。
许忱言想要求情一二,却被皇帝用一个眼神强按了下去,声音威严:“就这样吧。”
皇帝赞赏地看向许忱言:“许爱卿,朕观你于大殿之上,不卑不亢,行为守正,言辞犀利,明察事理时刚直不阿。实不枉你新科状元之名,风骨凛然,朕甚嘉之。
特赐封为大理寺少卿,督察要案,望卿树守德法,正其百官。”
“臣接旨,谢主隆恩。”许忱言压下心头疑窦,暗自记下朱太仆一事,面色谦谨,恭敬低首叩拜。
宫宴照常进行,周围又落入欢声笑语一片,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般。-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酒过三巡,许忱言趁人不注意之时离席往外走去,吹着冷风散去周身酒意。
原守着穆清微的婢女侍书出去请人拿外披,她坐偏殿一角,眼睛回转了一圈没寻到人,便只能搁下侍书先行独自跟了出去。
许墨琛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轻轻嗤笑一声,回眸又转向许昭。
许昭听到响动抬头问他:“你笑什么?”
她眼睛提溜转了一圈,没看到许忱言的身影,登时就想追出去找,被许墨琛一把按住。
“昭昭,在殿内胡乱跑动会被注意到的。”他看着她,摇头。
许昭压下心思,眼神飘忽到门外,也不知竟在想些什么。
高坐上位的高蕖托口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皇帝关心了两句,再三握了握她的玉手才肯放她离开,依大监弯低腰身搀扶而行。
出殿门,身后跟着一众宫娥们,高蕖附在身旁大监耳边嘱咐了句,在长廊阴暗处不着痕迹地换了人。
来人亦是一身太监服饰,挺拔的腰身却不似真太监那般颓靡。
高蕖将纤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臂上,身姿摆动,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娇贵漂亮。
萧文弈头微低,眼里蕴着一束暗暗的野性的光,细细端摩搭在他身上的脂白柔荑,音色幽冷暗声说:“是你的手笔。/我?的-书/城` /追-最 新-章,节¢”
“贼喊捉贼,利人利己,何乐而不为。朱太仆已有察觉兵马一事,除去他,你我才能更好行动不是。”
况且这般局面,才是多方所希望的结果。既是大夏给北域的一个下马威,亦是寒晞域彰显弱势之姿图谋而后动的借口,所以无论手段有多拙劣,都不会有人追究下去。
至于死的人是谁,天家并不关心。
两人走到偏处,屏退宫娥婢子。萧文弈将太监帽帘摘了下来,露出其倜傥身姿,身上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可无端掺杂了些许荫翳。
高蕖弯眉看他,眼睛明净纯粹却带有少许傲慢:“自寒晞域来的燕兰公主,你怎么看。”
“新锻出的刀只有用过,才能知晓其锋不锋利。”萧文弈眼尾呈下三白状,瞥向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高蕖隐在他身后,露出半只狐狸眼睛带着点狡黠看向同一个地方。
躲在暗处的宫娥暗惊了下,像被鬣狗死死拽住,意识到不对想要逃离,扭身就对上了高蕖身旁的大监。
宫娥颤抖着身体往一旁退却,惊恐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不关我的……!”
不等她说完,大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牢牢捂住她的嘴,手上用力迅速将她的脖子拗断。
宫娥挣扎了会儿便咽了气。
不多时有人从外拖过来一具侍卫的死尸,丢到宫娥身旁。大监翘着指节指着地上两人,掩鼻道:“宫女与侍卫私通,**宫闱,被贵妃娘娘撞破,辱了贵人的眼睛,因而乱棍打死!”
大监恭敬给高贵妃请礼,带人清理了地方。
甘燕兰的眼线,她实在是看不顺眼。“该传达的意思也到了。”高蕖细细整理衣裳,对此事见怪不怪。
萧文弈噙上一抹笑,明白她的意思,“互相利用,总要卖个破绽不是。”
“至于许墨琛……”他恻恻笑起来,“他跟我们是同一种人,由不得他敢不帮我。”
处理完杂碎,二人先后离开,一并往他处去。
许忱言行至阴暗处,隔远凑巧看见此草菅人命一事,虽看不真切,但见高贵妃身旁之人的身形,倒有些神似三皇子模样。
许忱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