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舰“星江号”的引擎在跃迁结束时发出一声闷响,仪表盘上的时间轴突然开始疯狂倒转——从公元2749年,一路跳回2023年,又在1945年的刻度上剧烈震颤。袁棋子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来回翻飞,额角的冷汗滴落在键盘上:“时间锚点崩了!我们刚才穿越的星云里藏着时空乱流,现在坐标完全失控!”
舷窗外,原本璀璨的星河正在融化,像被泼了墨的画布般晕开成混沌的灰。星虎猛地抓住摇晃的指挥椅扶手,目光扫过全员:“检查船体损伤!龙星,启动紧急时空定位!”
龙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左翼推进器失灵,更糟的是,我们正在被一股引力拽向某个时间节点——根据残留的星髓信号判断,是……19世纪的江阳区。”
“江阳区?”江灭夏皱眉,“那是我们团队名字的起源地,怎么会这么巧?”
砚川儿怀中的古籍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行褪色的字迹:“时光有痕,其耗不可逆。当星髓与时空交织,唯有寻得‘初源’,方可重铸锚点。”她指尖抚过“初源”二字,纸页突然透出微光,映出一幅老地图——正是百年前的江阳区街巷,角落里标注着一个模糊的标记:“星记杂货铺”。
“看来得下去一趟。”星虎站起身,将能量枪别在腰间,“袁棋子留守主舰,尝试修复时间锚点;剩下的人跟我走,找到那个杂货铺。记住,绝对不能干扰过去的时空线,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初源’。”
登陆舱降落在一片雾蒙蒙的石板路上。脚下的青石板带着潮湿的凉意,远处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穿长衫的行人匆匆走过,对突然出现的金属舱体投来惊恐的目光。虎月刚要摘下头盔,就被一星按住肩膀:“别暴露装备,换上这个。”他从背包里翻出几套浆洗得发硬的粗布衣服——那是袁棋子根据历史数据准备的应急装束。
七人换上长衫短褂,混在行人中向街巷深处走去。江阳区的老建筑挤挤挨挨,黑瓦上的青苔在雾中泛着冷光,挂着“星记杂货铺”木牌的小店就藏在巷子尽头,门楣上的铜环已经生了绿锈。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和旧书的气味扑面而来。柜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者,正用毛笔在账本上写字,听到动静抬头打量他们:“几位面生得很啊,想买点什么?”
星虎刚要开口,砚川儿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她指着老者身后的货架,最上层摆着个铜制的星盘,盘面上的刻度竟与星髓的能量纹路完全吻合。“老人家,我们想看看那个星盘。”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
老者眯起眼睛,放下毛笔:“那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不卖的。”他顿了顿,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倒像是……等它的人。”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震。老者慢悠悠地取下星盘,放在柜台上:“七十年前,我爷爷说过,会有七个带着星辰气息的人来取它。他还说,这星盘藏着‘初源’,但要用‘时光之耗’来换。”
“时光之耗?”龙星追问。
老者指了指星盘中心的凹槽:“把你们身上的星髓碎片放进去就知道了。”
星虎犹豫了一下,从衣领里掏出那块在星灵处得到的星髓碎片。碎片刚接触到星盘,就化作一道流光钻了进去。紧接着,星盘突然亮起,盘面上的刻度开始旋转,映出一幕幕画面——那是星江团队从第一次任务到母星探索的所有经历,像快放的电影般闪过,最终定格在主舰失控的瞬间。
“每段时光都有重量。”老者的声音变得悠远,“你们穿越时空时,星髓与过去的初源产生了共鸣,现在它要收回你们‘借来’的时间——也就是说,你们在这个时代待得越久,回去后失去的记忆就越多。”
虎月猛地攥紧拳头:“什么意思?我们会忘了彼此?”
“有可能。”老者指了指星盘边缘的沙漏图案,“看到那些沙粒了吗?那是你们剩下的时间。当沙子漏完,你们关于团队的记忆就会开始消散。”
江灭夏迅速扫视四周:“那‘初源’到底是什么?我们该怎么做才能修复时间锚点?”
“初源就是星盘本身。”老者将星盘推向他们,“但它需要承载足够的‘时光印记’才能启动。看到外面那条石板路了吗?从1895年到现在,每块砖下面都压着一个时间胶囊,里面是不同年代的人留下的物件。你们得在沙漏漏完前,找到三枚带有星髓气息的胶囊,嵌进星盘的凹槽里。”
话音刚落,星盘上的沙漏图案开始流动,沙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众人对视一眼,立刻冲出杂货铺。
“分头行动!”星虎快速分配任务,“我和砚川儿去东边的三条巷;龙星和江灭夏去西边的码头;虎月和一星去北边的老学堂;每隔十分钟用暗号联系一次!”
石板路上的雾气越来越浓,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抹去时间的痕迹。星虎和砚川儿在第三条巷的墙角发现了第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压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杂货铺门口,胸前别着枚星形的徽章,和星江团队的队徽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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