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崖顶的风渐渐平息,最后一缕雷光隐没在云层里,露出被洗过般湛蓝的天空。星江团队的成员们瘫坐在焦黑的岩石上,望着远处山路上欢呼着跑来的村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又藏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们身上的雷锁。好像自己断了。月星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胸口,看着村民们手腕上那些原本闪着电芒的锁链化为灰烬,眼中满是诧异。她身边的一星正用最后的力气修复被雷柱劈开的山路,淡绿色的法术光芒落在断裂处,生出细密的藤蔓,暂时搭起一道可以通行的桥。
袁棋子捡起地上那块从云层中落下的玉牌,触手温润,上面刻着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微光。这不是凡物,他指尖划过符文,突然咦了一声,上面的纹路和我们之前在黑袍人巢穴里看到的壁画有点像。
星虎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玉牌。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像是雨后泥土混合着松脂的气息,那是力量沉淀后的味道。又是什么新麻烦。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不过不管是什么,咱们现在可没力气再打一架了。
先下山再说。砚川儿把长剑收回鞘中,剑穗上的铃铛轻轻晃了晃,村民说山脚下有个镇子,正好可以休整。他的目光扫过队友们。江灭夏的袖口还在往下滴水,那是刚才操控水龙时被雷力灼破的伤口在渗血;虎月靠在岩石上,正用匕首挑开靴子里的碎石,脚踝处明显肿了一块;袁棋子的手指被玉牌上的尖棱划破,血珠滴在符文上,竟被悄无声息地吸收了。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都默契地站起身,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走。村民们跟在后面,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跑到星虎身边,把手里攥着的野果塞给他:大哥哥,你的老虎纹好漂亮。
星虎愣住了,低头看着小姑娘脏兮兮的手,又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还在发光的虎纹,突然红了耳根。谢谢谢。他把野果塞回小姑娘手里,你自己吃。
他脸红了。虎月在后面低声对砚川儿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砚川儿轻咳一声,假装没听见,却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的耳朵也在发烫,刚才战斗时被雷球燎到的发梢还焦着,肯定很狼狈。
山脚下的镇子比想象中热闹。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酒旗在风里招展,卖糖画的老汉正用铜勺在石板上画着栩栩如生的老虎,引得一群孩子围着叫好。星江团队找了家带院子的客栈住下,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大婶,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口,二话不说就端来一大盆草药,还煮了锅热气腾腾的肉粥。
你们是从断云崖下来的吧?大婶往灶里添着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前几天还有商队说,那崖顶闹鬼,半夜能听见打雷,没想到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在那儿。
江灭夏正在院子里清洗伤口,闻言抬头:大婶,这镇子上的人,不怕雷霆将军吗
怕啊,怎么不怕。大婶端着粥出来,往每个人碗里舀了一大勺,前几年他没来的时候,咱们这儿可是方圆百里最富的镇子,靠着断云崖的铜矿过日子。自从他占了崖顶,铜矿就废了,连路过的商队都绕着走。她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听上山的人说,你们把他打跑了
袁棋子正拿着玉牌在阳光下翻看,闻言突然抬头:大婶,您知道这玉牌吗。他把玉牌递过去。
大婶的目光刚落在玉牌上,脸色就变了,手里的粥勺哐当一声掉在桌上。这这是镇岳牌啊。她声音都在发抖,老人们说,咱们这镇子底下压着条恶龙,全靠这牌子镇着。五十年前牌子突然不见了,没过几年,雷霆将军就来了。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星虎把玉牌收起来:您知道这牌子以前放在哪儿吗
就在镇西头的龙王庙里,大婶指了指西边的方向,那庙早就塌了,只剩下半截石像。
吃完粥,星江团队立刻赶往龙王庙。庙址果然只剩下一片废墟,半截龙首石像陷在杂草里,眼窝是空的,透着一股荒凉。袁棋子蹲在石像前,手指拂过石像基座上的刻痕:和玉牌上的符文能对上,这里确实是镇岳牌原本的位置。
江灭夏走到石像后面,突然咦了一声。那里的地面比别处更平整,像是被人翻动过。他伸手扒开杂草,露出一块方形的石板,石板上刻着和玉牌一样的符文。星虎,搭把手。
两人合力掀开石板,下面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虎月掏出火折子,火苗在洞口晃了晃,映出一道陡峭的石阶。看来秘密就在这儿了。
我先下去探探。虎月把火折子咬在嘴里,像只灵猫般溜进洞口。片刻后,下面传来他的声音:安全,下来吧。
石阶很陡,长满了青苔。一星用荧光术照亮前路,光芒所及之处,能看到岩壁上刻满了壁画。画的是一群穿着盔甲的人,举着镇岳牌镇压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而在壁画的最后,雷霆将军的身影赫然出现,他从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手里接过了东西,然后镇岳牌就从基座上消失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