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尚未从荒芜战场的沟壑中散尽,星江团队的成员们拄着武器喘息的身影,在残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星虎肩头的焦痕还在渗血,他望着天边那道突然撕裂云层的幽蓝光芒,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这气息。比黑袍人更邪门。
砚川儿的长剑斜插在沙地里,剑穗上的银铃沾染着暗色血渍,他抬手抹去眉骨的汗:不是法术波动,也不是元素能量。指尖抚过剑刃时,突然触电般缩回那幽蓝光芒竟透过剑身,在他掌心映出细密的刀痕纹路。
小心。虎月的警告刚落,地面突然震颤起来。原本龟裂的战场缝隙中,竟钻出无数泛着寒光的刃片,如同破土而出的金属荆棘。这些刃片薄如蝉翼,边缘闪烁着和天边光芒同源的幽蓝,在风中发出蜂鸣般的共振。
江灭夏猛地抬手结印,水流在众人脚下凝聚成冰面,试图冻结那些疯长的刃片。可冰层刚形成,就被刃片尖端刺破,发出咔嚓的碎裂声。他惊觉那些刃片并非实体,而是某种能量具象化的形态。被刺破的冰面上,没有留下孔洞,只有融化的水渍中漂浮着细碎的蓝光。
是领域。袁棋子突然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片沙地。那些原本普通的沙粒,在他掌心竟化作了微型的刀刃,有人在这里布下了以‘刃’为法则的领域,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触发攻击。他话音刚落,掌心的沙刃突然炸开,在他虎口划开一道血口。
星虎猛地攥紧拳头,虎纹在手臂上亮起金色光芒:黑袍人背后的主使。他向前踏出半步,脚下的沙地瞬间竖起三道刃墙,刃尖直指他的咽喉。那速度快得让人窒息,亏得他本能后仰,才让刃尖擦着鼻尖掠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痕。
别乱动。一星突然展开双臂,星纹在她发间亮起柔和的光。她周身浮现出半透明的星罩,将试图靠近的刃片挡在三尺之外,这领域会响应敌意。星虎,你的虎力太盛,容易被锁定。
月星与她背靠背站定,双掌合十时,星罩边缘泛起月华般的银辉:领域范围正在扩大。刚才天边的光芒是边界,现在我们已经被完全罩住了。她抬眼望去,幽蓝光芒在天际织成了穹顶,原本的残阳被过滤成惨白,落在每个人脸上都像蒙了层寒霜。
砚川儿突然低喝一声,长剑从沙地中拔起时带起一串火星。他迎着扑面而来的刃片旋身挥剑,银亮的剑光在身前织成密网,却在接触刃片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是刀气的变种。他手腕翻转,剑势陡然下沉,这些刃片会模仿对手的攻击轨迹。刚才我用了挑剑式,它们就顺着剑势绕到了背后。
虎月已悄然隐入战场边缘的阴影中,他腰间的短刃泛着哑光,与那些幽蓝刃片形成诡异的对比。西北方向三百步,有个能量节点。他的声音从不同方向传来,带着残影的波动,那些刃片在那里交汇,像是心脏
话音未落,袁棋子突然将手中的棋子撒向空中。三十二枚棋子在领域中炸开,化作三十二道残影,如同棋盘上的兵卒般四散奔逃。那些原本围攻星虎的刃片果然被吸引,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转向追击残影。暂时能引开部分攻击。袁棋子按住流血的虎口,脸色苍白,但领域的核心没被触动,这些只是分流。
江灭夏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将水流引向空中。水汽在幽蓝穹顶下凝结成雾,雾气中,无数刃片的轨迹清晰可见。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沿着某种螺旋状的纹路在移动,如同环绕恒星的星轨。是漩涡状的结构。他指向雾气中最密集的地方,所有刃片都在向中心汇聚,那里一定有问题
星虎突然仰天发出一声虎啸,金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开来。这一次,他没有硬抗那些刺来的刃片,而是借着虎啸的震波向后疾退,同时挥拳砸向地面。沙地里的刃片被震得腾空而起,却在半空中突然转向,齐齐射向星虎刚才站立的位置。果然。他喘着气笑了笑,领域会记住攻击目标的位置,移动就能暂时规避。
砚川儿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长剑化作一道银虹,顺着星虎震开的空隙冲向西北方向。他的剑招变得异常简洁,每一次挥剑都只瞄准刃片最密集的缝隙。在领域中,花哨的招式只会引来更多刃片的模仿。当他冲到虎月所说的能量节点附近时,突然发现那里立着一块黑石,石面上刻满了扭曲的刀痕,幽蓝光芒正从刀痕中汩汩涌出。
就是它。砚川儿挥剑劈向黑石,却在剑刃接触石面的瞬间,被一股反震力弹飞。黑石上的刀痕突然亮起,竟在他胸前映出一道相同的伤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不能直接攻击。一星的星罩突然扩大,将倒飞的砚川儿接住,这节点和领域是一体的,攻击它等于攻击整个领域的法则,会遭到反噬。她星罩上的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刚才的冲击让她也受了波及。
月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冰晶,那是她用月华之力凝结的信物。她将冰晶抛向空中,同时与一星异口同声念起咒文。冰晶在幽蓝穹顶下炸开,化作漫天星雨般的光点,每一点光落在刃片上,都让刃片的蓝光黯淡几分。是星族的净化术。月星额角渗出冷汗,能暂时压制能量流动,但维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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