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在断壁残垣间弥漫,古龙拄着断裂的合金长刀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三百米外的废墟顶端,一星河的黑色风衣在晚风里猎猎作响,他指尖把玩着枚银质徽章,那是从团队战术分析师江山路口袋里夺走的身份标识。
还要挣扎吗。一星河的声音顺着风滚过来,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膜,你们的能量护盾在三分钟前就已经崩溃,弹药储备不足15%,现在投降还能保住最后一点体面。
江山路靠在倾斜的混凝土柱后,左手腕的战术终端屏幕已经彻底黑掉。他望着不远处蜷缩在碎石堆里的星虎,那家伙的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刚才为了掩护一月山撤退,星虎硬生生扛了王风子一记能量炮。
队长,左侧第七街区有废弃地铁通道。江山路低声对着喉麦说,尽管他不确定通讯系统是否还能正常工作,我刚才标记到那里有旧时代遗留的军火库,或许能找到能用的东西。
古龙咳出一口血沫,视线越过布满裂纹的地面,落在对面高台上的敌人身上。一星河身边站着王风子,那女人正用手帕擦拭着嵌满锯齿的战靴,靴底还沾着袁梦幻的发丝;江山路的孪生弟弟江山河面无表情地调试着肩上的粒子炮,炮口始终瞄准着一月山藏身的方向。
星虎还能移动吗。古龙扯掉被血浸透的战术手套,露出掌心狰狞的伤口。那是刚才和一星河徒手对撞时留下的灼伤。
吼。星虎发出一声闷吼,用没受伤的右臂撑着地面站起来,骨裂的左臂无力地垂下,金属护臂上的利爪装置已经完全报废。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金色竖瞳死死锁定着王风子,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湿痕。
梦幻,掩护我。一月山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她不知何时爬到了半截断裂的广告牌后面,手里攥着最后两枚烟雾弹。这姑娘的作战服后背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渗出血迹在布料上晕成暗褐色,但她架枪的姿势依旧稳如磐石。
袁梦幻蜷缩在废弃的公交车里,闻言立刻摸出腰间的电磁脉冲手雷。她的幻术在王风子的精神干扰下完全失效,此刻只能依靠最原始的爆破武器:我只有两颗EMP,范围大概五十米。
够了。古龙突然挺直脊背,断裂的长刀在他手中发出嗡鸣,三分钟后,第七街区地铁入口集合。江山路,你带星虎先走,我和月山殿后。
队长。江山路猛地抬头,战术眼镜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你的伤
执行命令。古龙的声音陡然提高,同时猛地将长刀插进地面。高频震荡波沿着混凝土裂缝扩散开,在敌人阵营里引发一阵骚动。趁着这个空档,星虎像颗出膛的炮弹扑向右侧防线,江山路紧随其后甩出三枚闪光弹,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半个街区。
想跑。一星河冷笑一声,身形突然化作道残影。他出现在古龙面前三米处,指尖凝聚的能量球泛着幽蓝的光芒:“上次让你逃掉是我的疏忽,这次
你的对手是我。一月山的狙击枪响了。特制穿甲弹带着尖啸掠过,迫使一星河不得不侧身闪避。这转瞬即逝的空档里,古龙已经抓起地上的碎钢片,手腕翻转间划出三道银色弧线,精准地击中了敌人的能量发生器。
王风子发出一声尖叫,她背后的推进器突然爆出火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向旁边的信号塔。废物。一星河皱眉的瞬间,古龙已经欺身而上,断裂的刀身带着破空声劈向他的咽喉。
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一星河用小臂挡住这记重击,能量护罩泛起的涟漪将周围的碎石都震飞出去。他看着古龙渗血的虎口,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你的力量已经只剩三成了。
足够送你下地狱。古龙突然松手,任由长刀坠向地面。在敌人错愕的瞬间,他左拳紧握,拳套上的隐藏装置弹出三根合金短刺,直取一星河的肋下。这是团队专门为近身格斗设计的杀招,连战术手册里都没有记录。
一星河显然没料到他会弃刀用拳,仓促间后仰闪避,短刺还是划破了他的风衣。黑色布料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
果然不是人类。古龙心中了然,同时借着反作用力向后翻滚,正好接住一月山抛来的备用能源块。他迅速将能源块塞进腰间的动力装置,熟悉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虽然不及全盛时期,但至少能再支撑十分钟。
姐姐。江山河的粒子炮突然转向公交车的方向。袁梦幻刚扔出EMP手雷,就被一道能量束擦着肩膀扫过,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公交车的铁皮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梦幻。一月山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王风子的锁链缠住了脚踝。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修复了推进器,正狞笑着收紧锁链:小美人,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锁链上的倒刺刺破作战服,一月山闷哼一声,反手将军刺插进锁链的缝隙。高频震动让金属瞬间变得滚烫,王风子痛呼着松开手,却见一月山已经借力跃起,狙击枪在半空划出精准的弧线,子弹擦着她的脸颊射向后方。那里,一星河正准备偷袭古龙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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