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要塞的断壁在暮色中拉出长长的影子,星虎将最后一块防御符文嵌入城墙裂缝时,指尖的星纹还在微微发烫。三天前从雷电山谷归来后,星龙团队便一头扎进了要塞的重建——清理碎石、修补法阵、加固地脉,每个人的动作里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劲,仿佛要把三年来积压的力气全使出来。
“队长,虎王在了望塔等你。”阿月抱着药箱走过,银锁上的朱雀图腾映着夕阳,泛出温暖的红光,“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星虎的动作顿了顿。这三天来,虎王虽已能自如行动,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疏离。他会站在曾经的指挥台旁沉默许久,会看着星龙团队新绘制的战术图轻轻蹙眉,甚至在石夯兴奋地展示新炼的巨斧时,眼底也藏着一闪而过的复杂。
“知道了。”星虎拍去手上的灰尘,将剩余的符文递给凌风,“西侧的防御阵交给你,注意地脉接口的能量波动,别让残留的暗影气息渗进来。”
了望塔的木质阶梯在脚下发出吱呀声,越往上,虎王身上那股熟悉的威压便越清晰。当星虎推开塔顶的木门时,正看见虎王背对着他站在栏杆边,玄色战甲的披风被晚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枚重新焕发光泽的虎首腰牌。
“来了。”虎王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看这要塞,和三年前比,是不是变了很多?”
星虎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断壁间已架起新的了望台,防御法阵的蓝光在砖石缝隙间流转,远处的训练场上传来石夯带队操练的呐喊——这些都是星龙团队用三年时间一点点拼出来的,带着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机。
“是变了。”星虎轻声道,“以前的防御阵侧重正面硬抗,现在我们加了十六处暗哨法阵,能提前三里预警;武器库也改了位置,藏在地脉节点上,能借地脉之力增幅武器威力。”
虎王转过头,目光落在他眉骨的星纹上。那星纹比三天前更加清晰,隐隐有与镇岳令共鸣的迹象——这是星虎力量彻底稳固的证明,也是他足以独当一面的勋章。“这些改动,都是你想的?”
“是团队一起商量的。”星虎下意识地谦虚,却被虎王抬手打断。
“星龙团队的章程里写着,战术决策由队长最终定夺。”虎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木头上瞬间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是只有领袖才能催动的团队徽记,“三年前我把队长之位传给你时,你总说自己还不够格。可现在,你不仅让团队活了下来,还找到了连我都没能寻到的魂石,甚至……让我从诅咒里爬了回来。”
星虎的心猛地一跳。他终于明白虎王这三天的沉默是什么——不是疏离,是审视。是曾经的领袖在确认,自己亲手托付的重担,是否真的被接稳了。
“虎王,您永远是星龙团队的领袖。”星虎单膝跪地的动作快得像本能,掌心的镇岳令因用力而硌得生疼,“属下只是暂代队长之职,现在您回来了……”
“起来。”虎王的声音陡然严厉,却在扶起他时放缓了力道,“你以为我叫你来,是要夺回队长之位?”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上面刻着星龙团队的徽记,边缘却镶着一圈金线——那是象征最高权限的领袖令牌,三年前随他战陨后便消失无踪。
星虎的呼吸顿住了。他看着虎王将令牌塞进自己手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虎王,这……”
“三年前,我总觉得你太急躁,总想着把你护在身后。”虎王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透过星虎看到了过去,“可血色月圆那晚,你背着重伤的凌风杀出重围,用断剑在崖边刻下防御阵时,我就知道,我的时代该结束了。”他指着远处训练场上星龙团队的身影,石夯正被几个年轻队员围着讨教斧法,阿月在给受伤的队员包扎,凌风则在调整箭靶的角度——每个人的动作里都带着对星虎的信任,那是岁月磨出来的默契,旁人抢不走,也替代不了。
“您在说什么?”星虎的声音有些发紧,“没有您,就没有星龙团队……”
“就像没有你们,我现在还困在护心镜里。”虎王打断他,突然单膝跪地,玄铁护膝撞在木板上发出闷响。这一跪让星虎彻底慌了神,连远处的队员们都停下动作,惊讶地望着了望塔。
“虎王!”星虎伸手去扶,却被虎王按住肩膀。
“星龙团队领袖虎啸,愿以残躯追随队长星虎。”虎王的声音在晚风里回荡,清晰得字字砸在每个人心上,“从今往后,战术听你调度,作战听你指挥,若有违背,神魂俱灭。”
了望塔下突然爆发出骚动。石夯的巨斧“哐当”掉在地上,阿月手里的药瓶差点摔碎,凌风的玄铁箭搭在弓上忘了放——谁也没想到,曾经如神明般的虎王,会向自己亲手培养的后辈低头。
“您这是折煞属下!”星虎急得额头冒汗,想跪下却被虎王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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