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时光像是被拉长的丝线,缓慢而温润地缠绕着四人的成长。春去秋来,稻穗绿了又黄,村口的老槐树落了三次叶,八重凛鬓边的狐狸发簪换了新的流苏,西琳的银紫色长发长到了腰间,黎对写轮眼的运用也越来越熟练,贝拉翅膀上的暗紫色纹路也添了几分光泽。
这两年,学堂成了他们最常待的地方。扶苏教八重凛辨认草药时,会让她在药房后的空地上种满薄荷和金银花,说这两种草药性子温和,适合调理她的身体。小姑娘学得认真,连带着给狐狸玩偶缝制的小口袋里,总装着晒干的药草,闻起来清清爽爽的。
有次西琳练术法岔了气,胸口发闷,八重凛掏出发酵过的陈皮给她泡水,酸得西琳龇牙咧嘴,却乖乖喝了个精光。
“扶苏先生说,陈皮能理气。”八重凛歪着头看她,狐狸耳朵抖了抖,“西琳姐姐最近总皱眉,是不是气不顺?”
西琳别过脸,耳尖却红了。她正在学的“新力量”,是扶苏结合太虚剑气与律者体质创造的术法,既能引动天地之间的崩坏能,又能温和地疏导体残存的黑泥。
黑泥的力量不好掌握,起初她总掌握不好分寸,轻则震碎药圃里的瓦罐,重则让学堂的木桌裂开细纹,每次都是贝拉默默收拾残局,再递上一块扶苏做的桂花糕,轻声说:“西琳大人,歇会儿吧,先生说欲速则不达。”
贝拉确实像根无形的线,把四个棱角分明的人串在了一起。黎在竹林里和林朝雨对练到深夜,她会提着灯笼送去温热的米粥;西琳对着术法图谱发愁时,她会笨拙地讲起从村子里听来的故事;八重凛捣药累了,她就帮着捶背。
有次黎问她:“你自己想学点什么?”贝拉愣了愣,笑着说:“看着大家都好好的,我就很开心啦。”
黎的战斗课多在秘境后山。扶苏没教他固定的招式,只让他对着瀑布练剑,说水流无形却有势,能磨掉他性子中的躁进。
少年起初总想着速战速决,写轮眼一开学什东西都基本上一看就会,但精通就很难了,之前和林朝雨对练的时候还好,但每次和扶苏对练的时候,都被扶苏用竹杖轻点手腕,剑就脱手了,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往后黎不仅在练剑,还要跟着林朝雨练拳,晚上还要琢磨自己老爹交给自己的功法——逆生三重,但前面两个还好,他感觉自己每天都有进步,但逆生三重却始终不得要领。
西琳和奕两人之间还有过切磋,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西琳输得狗血淋头……
就好比现在这次——
西琳的拳头裹着暗紫色的黑泥,带着崩坏残留的腥气砸向黎的侧脸,却被少年偏头避开——黑泥擦着他的耳际掠过,在身后的竹墙上烧出一串焦痕。
“只会躲?”西琳冷笑,手腕翻转,黑泥顺着指缝淌下,在地面凝成蜿蜒的触须,猛地缠向黎的脚踝。
黎没动。他的写轮眼在眼底泛起猩红,在触须缠上的前一瞬侧身,同时攥紧拳头。骨节相撞的脆响炸开时,西琳只觉手腕一麻,黑泥的流动骤然滞涩——黎的拳头精准地磕在她的脉门上,力道不大,却恰好打断了她对崩坏能的控制。
“你!”西琳惊怒交加,另一只手的黑泥刚要喷涌,黎已经欺近身侧,手肘顶住她的肋骨,掌心按在她的胸口轻轻一推。
西琳踉跄着后退三步,后腰撞在石桌上,疼得闷哼一声。暗紫色的黑泥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她泛红的眼角。
黎收回手,指节还残留着黑泥灼烧的微痛。“你输了。”他说得平静,却在西琳瞪过来时,悄悄别开了视线。
“我的女王大人!”贝拉连忙扶住了西琳说道。
风卷着竹屑掠过庭院,西琳咬着牙别过头,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输给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真是让人不爽。
而八重凛的医术日渐精进。她不仅能调理自己的身体,还能看出西琳体内崩坏能的波动,提醒她何时该停下休息;黎练剑扭伤了脚踝,她敷上的草药总能恰到好处地消肿。扶苏常说:“医者仁心,凛的仁心,是最好的药引。”
有次她给林朝雨送药,路过封印八重樱的冰玉,发现上面的黑雾淡了许多。林朝雨站在旁边,指尖划过符文,轻声说:“小樱的意识在慢慢醒过来,你的药气顺着玉佩传进去,帮了她大忙。”
八重凛摸着胸前的玉佩,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
“真的。”林朝雨笑了,“等你能独立配制出解咒的丹药,说不定就能亲手解开这封印。”
这句话成了八重凛的动力。她在药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会对着药书熬夜,贝拉就陪着她点起油灯,西琳会默默送来点心,黎则在窗外练剑守着,剑声沉稳,像在给她加油。
两年后的某天,扶苏站在学堂前,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四人。黎和西琳在比试,招式间少了当年的针锋相对,多了几分默契;八重凛在晾晒草药,贝拉帮她扶着竹竿,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风吹过稻田,稻浪翻滚,像一片金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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