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岩被一阵鸡鸣声惊醒。^y/u`e¨d u.d^i?.~c-o~m?
他睁开眼,茅草屋顶的缝隙间透进几缕阳光,灰尘在光束中缓缓浮动。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在现代了。
“贞观三年……”他低声自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皮肤光滑,没有胡茬,这具身体比他原本的要年轻许多,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掀开粗布被子,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夯实的泥地上,凉意从脚底传来。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门被轻轻推开。
“兄长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程岩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她穿着粗布衣裙,头发简单地挽起,面容清秀,一双杏眼明亮有神。
“妹妹?”程岩试探性地开口。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担忧地走近:“兄长可是还头晕?我是阿宁啊。”
程岩这才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她的身份——程宁,他的亲妹妹,父母去世后,兄妹俩相依为命,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和一间老宅勉强过活。
“没事,只是睡迷糊了。”程岩接过粥碗,低头喝了一口。
粥很稀,几乎能照出人影,米粒少得可怜,更多的是野菜和豆子。他皱了皱眉,抬头问道:“家里……粮食不够了?”
程宁抿了抿唇,低声道:“前些日子缴了秋粮,剩下的米不多了,刘嬷嬷说省着点吃,还能撑到月底。”
程岩心头一沉。
看来这个家,比他想象的还要穷。
吃完早饭,程岩决定先熟悉一下这个家。
院子不大,夯土围墙已经有些斑驳,角落里种着几株葱蒜,还有一小片菜地,种着些萝卜和白菜。院子中央有一口水井,井口磨损严重,显然用了很多年。
“兄长,你的鞋。”程宁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双布鞋。
程岩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有些尴尬地穿上。,2¢c y x*s′w¨.′c?o`m~鞋子很旧,鞋底已经磨得有些薄,但还算合脚。
“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他试探性地问。
程宁摇摇头:“还有刘嬷嬷和刘叔,他们住在后院的小屋里。”
正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挑着两桶水从院外走进来。他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庄稼汉。见到程岩,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少爷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刘叔?”程岩猜测道。
“是嘞!”刘叔放下水桶,擦了擦汗,“少爷病了这一场,可把小姐急坏了。”
程岩点点头,目光落在水桶上。水质清澈,但桶底沉淀着少许泥沙。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异味,但杂质不少。
“这水……是从哪儿打的?”
“村口的老井。”刘叔答道,“咱家这口井水少,不够用,我每天得去村口挑两趟。”
程岩若有所思。
水质问题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古代,不干净的饮水很容易导致疾病。他得想办法改善一下。
正想着,一条大黄狗从后院窜了出来,欢快地摇着尾巴,凑到程岩腿边嗅了嗅。
“大黄,别闹。”程宁轻斥一声,大黄狗立刻乖乖坐下,吐着舌头看向程岩。
“它认得我?”程岩有些意外。
程宁笑了:“大黄从小跟着咱们,怎么会不认得兄长?”
程岩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头。狗子立刻亲热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尾巴摇得更欢了。
看来这狗很通人性,是个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中午,刘嬷嬷煮了一锅野菜汤,里面零星飘着几片腊肉。
程岩看着碗里的清汤寡水,忍不住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钱?”
刘嬷嬷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o0μ?&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里面是几枚铜钱,还有一小块碎银子。
“就这些了。”她愁眉苦脸道,“少爷前些日子生病,请郎中花了不少钱,剩下的……怕是连这个月的盐都买不起了。”
程岩数了数铜钱,总共不到五十文。
按照唐朝的物价,一斗米(约6公斤)要五文钱左右,这点钱,确实撑不了多久。
“兄长别担心。”程宁轻声安慰,“我可以多做些绣活,拿去集市上卖。”
程岩摇头:“不行,你不能太劳累。”
他看向刘嬷嬷:“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刘嬷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老爷生前留下几本书,还有些笔墨……但那是少爷读书用的,不能卖啊。”
程岩苦笑。
看来这个家,真的是一穷二白。
他站起身,在院子里踱了几步,目光扫过破旧的房屋、贫瘠的菜地、还有那口出水量不大的水井。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墙角的一堆灰白色石块上。
“那是……石灰石?”他快步走过去,捡起一块仔细查看。
石头表面粗糙,质地坚硬,确实是石灰石没错。
“少爷小心,那石头硌手。”刘叔提醒道。
程岩却眼睛一亮:“这些石头是从哪儿来的?”
“后山挖的。”刘叔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