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家乡,刘大柱的眼神亮了一下:“对对对!八宝茶!红枣、桂圆、冰糖、枸杞、核桃仁、葡萄干……泡在盖碗里,那叫一个香甜!冬天喝上一碗,浑身都暖和!”他咂咂嘴,仿佛回味着那熟悉的味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唉,你说咱们会打回去么?这些丧尸感觉无穷无尽一样,一个几百万的城市,就活下来不到一万的幸存者,太恐怖了。\w?e\i?q~u\b,o^o-k!.?c,o·m_我们固原那小地方,怕是……”
“会的!兄弟!”赵海语气坚定地打断他,拍了拍刘大柱的肩甲,发出沉闷的响声,“咱们肯定能打回去!收复所有沦陷的城市!你看咱们现在这队伍,坦克、大炮、飞机都有了!政委…哦不,师长带着咱们,从大学城打到雁塔,现在不又推进到未央和碑林了?这么多人活下来了,咱们家里人肯定也有希望!老天爷不会那么绝的!”他顿了顿,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期盼,“我就是S省的,老家离安西也不算太远。赶紧收复完安西,我也想回家看看,看看我那老房子还在不在……”
车厢里其他几个兵也纷纷附和:
“就是!大刘哥,别太担心!咱们部队现在多猛啊!”
“对,跟着师长干,准没错!迟早打到你家门口!”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喝你家的八宝茶啊!”
刘大柱听着战友们七嘴八舌的安慰和鼓励,心里暖烘烘的,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重重地点点头:“嗯!一定!到时候我请大家喝个够!”
班长李建国听着战士们的闲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E¨Z-晓?说`旺\ -免¨沸_越·独^这些兵,都是好兵。他们聊起家乡,聊起亲人,那份真实的思念和担忧做不得假。他们清晰地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家里有什么人,末日前的点点滴滴都烙印在记忆里。但诡异的是,正如所有“召唤”或“归建”的士兵一样,关于灾难爆发后,自己是如何在混乱中生存下来,又是如何最终汇聚到陈默师长麾下,加入这支重建的113师的这段关键记忆,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空白。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从各自离散的绝境中捞起,首接投入了这面重新竖起的军旗下。虽然疑惑,但这份归属感和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本能地选择了信任和追随。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毕竟,在这末世,还有什么比一支强大的、能保护同胞的军队更值得依靠的呢?
装甲车在颠簸中继续前行,车内的闲聊渐渐平息,战士们重新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默默擦拭着枪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车窗外,未央区破败的街景在飞速倒退。
作为快速反应旅的先锋,侦察营的车辆冲在最前面。他们乘坐的并非笨重的装甲运兵车,而是更加轻便灵活、适合城市复杂地形的“猛士”高机动越野车和少量轮式装甲侦察车。车顶上架设着重机枪或自动榴弹发射器,为小队提供火力支援。
一个小时后,车队深入未央区腹地数公里。这里的景象比雁塔区外围更加破败。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几乎全部碎裂,如同黑洞洞的眼眶。街道上废弃的车辆堆积如山,锈迹斑斑,不少己经被烧得只剩下骨架。厚厚的灰尘覆盖了一切,只有风吹过时,卷起漫天黄沙,露出下面早己干涸发黑的血迹和零星散落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朽和死亡气息,偶尔还能闻到建筑物深处飘出的、若有若无的恶臭。
步话机里传来了各基层军官清晰而简洁的命令,打破了车内短暂的宁静:“各车注意!侦察营准备战斗!重复,侦察营准备战斗!前方区域建筑密集,疑似威胁升高,下车展开搜索队形!”
“检查武器!”侦察营二连三排排长的声音在每辆车的车载电台里响起。
车厢内瞬间气氛一变!刚才还靠着椅背休息的战士们,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191步枪——拉动枪栓确认弹膛、检查弹匣余量、打开保险、调整快慢机到单发或点射状态。枪械冰冷的触感和熟悉的操作流程,是在这片死亡之地中能活下来的最根本保障。周围的战友,则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哐当!哐当!”装甲侦察车和猛士的后车门被迅速推开。一队队身穿荒漠数码迷彩、头戴凯夫拉头盔、脸上涂抹着简易伪装油彩的侦察兵,如同矫健的猎豹,动作迅捷而有序地跃下车厢。
“散开!双箭队形!间隔十五米!注意交叉掩护!”排长低吼着命令,自己第一个依托着一辆翻倒的公交车残骸建立了警戒点。
士兵们迅速散开,依托街道两侧的废弃车辆、坍塌的矮墙、粗大的行道树作为掩体,呈标准的双箭战斗队形向前谨慎推进。两人一组,前后交替掩护,枪口指向各自负责的扇形区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窗户、每一个巷口、每一堆瓦砾。脚步声被刻意放轻,只有装备轻微的碰撞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嗷——!”
“傲——!”
突然,一阵嘶哑而充满饥饿感的嚎叫声,从前方一个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