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塔区中心,S省守备军区地下指挥部。?s-o·s^o¢x!s!w*.*c·o m
柴油发电机的嗡鸣是这里唯一的心跳,昏黄的灯光在陈涛中将布满血丝的眼球上投下疲惫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源自地表废墟的淡淡腐臭。他肩章上的两颗将星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但挺首的脊梁依旧带着军人的刚硬。
“还是联系不到?”陈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锐利地刺向面前的通信兵。
通信兵额头渗着细汗,手指在布满灰尘的通讯控制台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雪花点顽固地跳跃着。“报告首长!除中央军委保持最低限度加密通讯外,所有城外驻扎营,包括……磐石营地,在末日降临之初就完全失联!卫星通讯被强烈干扰,地面长波、短波尝试无数次,均无应答!”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汇报,“根据军委转发的零星情报和一些拼凑的残存部队信息,有一股未知势力在末世初期就针对性地袭击了我们所有部队的驻扎地和警察局!情报指出……这些袭击中出现的精英丧尸,行为模式高度协同,疑似受到人为控制!而且,这些精英单位在非军事目标区域出现的概率极低!”
指挥部内一片死寂。~卡 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参谋们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或地图边缘。大家都明白,司令问磐石营地,是担心他的儿子陈默中校。但在这末日炼狱,谁又不是骨肉分离,生死未卜?一种沉重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每个人的心头。
陈涛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同样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最终落在地图上那个被红圈重点标记的“磐石营地”位置。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城西那只部队,有回应吗?”
几天前,指挥部利用仅存的高空无人机进行例行侦察时,意外捕捉到一支规模不小的部队正从城西方向,艰难地向市中心,也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推进。这简首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指挥部立刻启用最高等级的加密频道,昼夜不停地呼叫、引导。
“没有,首长。”通信兵的声音带着挫败,“我们用尽所有己知的军区加密协议、应急联络码,甚至尝试了明码呼叫……没有任何回应!那支部队似乎……完全忽略了通讯请求,只是坚定地沿着他们的路线推进。”通信兵没敢说出那个猜测——对方指挥官可能根本忘了加密频道这回事,或者压根没想起来用。1\3·1?t`x~t?.^c o!m¢这个念头太荒谬,却又无法完全排除。
陈涛眉头紧锁。城西的部队,是援军?还是另一支迷失在尸海中的孤军?如果是援军,为何不回应?如果是孤军,为何目标如此明确地指向市中心?这不合常理。
“幸亏军区要召开大会,”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参谋,张副参谋长,打破了沉默,试图缓和气氛,“两支警卫营主力都撤回核心区拱卫,建制保存完好,指挥系统健全,弹药库也完成了重组。否则……”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军区核心区的坚固工事和警卫营完整的战斗力,是他们能在沦陷城市中心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原因。
“物资情况?”陈涛问后勤主任。
“报告司令!”后勤主任立刻回答,“依托周边的大型商场和地下仓储,食物、饮用水、基础药品储备相对充足,支撑现有人员(警卫营官兵 接收的约五百名幸存者)三个月问题不大。弹药经过重组和严格管控,应对常规尸潮冲击尚可,但……如果遭遇那种‘精英’集群或者之前观察到的大规模集结……”他没说完,但忧虑溢于言表。
陈涛走到巨大的防爆观察窗前(覆盖着厚厚的伪装网,仅留几个观察孔)。透过高倍望远镜,能看到军区外围临时加固的工事。破损的街道上,废弃车辆和混凝土块垒砌的路障后,警卫营的战士们警惕地驻守着。更远处,是如同鬼域般的城市废墟。
“无人机最新画面。”薛敏的声音当然传不过来,这里是守备军区自己的侦察兵操作着几架宝贵的旋翼无人机。
屏幕切换,高空俯瞰的画面传来。几天前,军区周边数公里范围内,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黑色潮水般汇聚的尸群,此刻呈现一种诡异的“凝固”状态。它们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也不再试图冲击军区防线,而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几个大型十字路口和广场上,肢体僵硬,只有头颅偶尔无规律地转动一下,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画面拉近,可以看到其中混杂着不少体型异常、甲壳厚重或肢体扭曲的精英丧尸,它们也如同普通丧尸一样,呆滞地矗立着。
“还是这样……”陈涛喃喃道。几天前那场震撼整个安西市、连他们深埋地下的指挥部都清晰感受到的恐怖爆炸(陈默的斩首行动),没过多久这些丧尸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它们从狂暴的进攻**,瞬间切换到了这种“待机”般的混乱状态,如同卡死的机器。
“首长,这是好事!”警卫营营长李刚中校,一个脸庞黝黑、身材敦实的汉子开口道,“它们不动,我们压力就小!要是还跟之前一样,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