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七层,儿童玩具区。1\3·1?t`x~t?.^c o!m¢
昔日的色彩斑斓早己被厚厚的灰尘和暗褐色的血迹覆盖。塑料滑梯和摇摇马歪倒在一边,破碎的玩具零件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尿骚、汗臭和一种尸体轻微**的甜腥气。
十几个幸存者蜷缩在用柜台、货架和沉重沙袋垒砌成的最后防线后面。防线堵住了通往这一层的两个主要消防通道口和一部电梯井。防线外,走廊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和低沉的嘶吼。偶尔有丧尸试图从被杂物半堵的楼梯口探出头,立刻会被几支自制的弩箭或一根绑着锋利菜刀的长矛狠狠戳回去。
“王哥…没…没箭了…” 一个手臂缠着渗血绷带的年轻人,声音带着哭腔,手里只剩下一把空弩。他叫小武,原本是商场的保安。
被他称为“王哥”的,是个西十多岁、身材壮实、穿着磨破皮夹克的男人。他叫王海,是这群幸存者的临时头领,手里紧紧攥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消防斧,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防线外的黑暗。他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用颤抖的手,试图把最后几片止痛药喂给一个腹部被划开、己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中年男人。角落里,几个孩子被母亲死死搂在怀里,捂住嘴巴,只有身体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无声地流淌。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着每一个人。食物和水早就耗尽。伤员在恶化。武器在消耗。而外面那些怪物,似乎无穷无尽。′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 結¨
“省着点力气…” 王海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别出声…别让它们知道我们没箭了…”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孩子,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能想象一旦防线被突破,等待这些孩子的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而持续的、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恐怖轰鸣,伴随着建筑物微微的震颤,毫无征兆地从下方传来!紧接着,是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爆豆子般的奇怪枪声(消音步枪的噗噗声)和几声沉闷的爆炸!
“什么声音?!”
“打雷了?!”
“不是雷!是…是炮?!是枪声!好多枪!” 小武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防线外的抓挠和嘶吼声,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而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和混乱!紧接着,是更加狂暴、更加愤怒的嘶吼声,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被攻击的、痛苦的尖啸?
“是军队!一定是军队!” 那个搂着孩子的年轻母亲猛地抬起头,灰败的脸上瞬间涌起病态的潮红,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国家不会丢下我们!他们来救我们了!”
王海的心脏也猛地狂跳起来!那密集的、不同于他们任何自制武器的枪声,那沉闷有力的爆炸,还有那让大楼都微微颤抖的引擎轰鸣…这些声音组合在一起,只指向一种可能!
“所有人!” 王海猛地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抄家伙!守住口子!别让外面的畜生冲进来!给外面的兄弟减轻压力!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这声嘶吼,如同强心剂注入了濒死者的身体!原本瘫坐在地、眼神涣散的人们猛地抬起头!连那个半昏迷的伤员都挣扎着睁开了眼睛。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求生的本能被这巨大的希望瞬间点燃!
“守住!跟他们拼了!”
“老子还有把刀!剁了这些狗日的!”
“孩子他妈!把孩子护好!我们有救了!”
残存的武器——锈迹斑斑的钢管、磨尖的钢筋、卷刃的菜刀、甚至沉重的消防瓶——再次被死死攥在手中。疲惫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重新扑向防线的缺口!弩箭射完了就用长矛捅!长矛折断了就用石头砸!用牙齿咬!用尽一切办法,阻止那些被下方战斗刺激得更加疯狂的丧尸冲进来!
因为他们听到了!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象征着毁灭与拯救的钢铁轰鸣,正从大楼的后方,如同战鼓般擂响!生的希望,从未如此真切!
突击排的步战车己经推进到商场的后巷。这里相对开阔一些,但尸群也更加密集。大楼的消防后门被各种杂物从里面死死堵住,但旁边的几个卸货口却被撞开了,成为丧尸涌入大楼的通道之一。
“排长!大量尸群正从卸货口涌出!试图包抄我们后路!” 步战车车长急促地报告。
“A组火力封锁卸货口!别让它们出来!”
“B组!C组!清剿两侧巷道残余!建立环形防御!”
“狙击榴弹!给我敲掉三楼那个窗口!有他吗狗丧尸往楼下扔东西!” 秦虎的声音在枪炮声中依旧清晰,他站在“猛士”车的车顶,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亲自指挥。
“噗噗噗噗…” 步兵小队的191步枪持续点射,精准地撂倒从卸货口和两侧巷道扑出的丧尸。QLU-131式狙击榴弹发射器沉闷地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