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安全区的公鸡就打起了鸣。/x^g_g~k.s~.~c¢o′m?李婶揉着酸痛的腰从木板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绕过还在熟睡的孙女儿。推开集体宿舍的木板门,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裹紧了打着补丁的棉袄。
"李婶,这么早啊?"炊事班的小张正在井边打水,冻得通红的双手搓了搓。
"得赶紧把面发上。"李婶哈着白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昨天换的酵母可金贵着呢,得省着用。"
食堂里己经点起了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几个妇女正忙着淘米洗菜。李婶挽起袖子,把昨天磨好的玉米面倒进大木盆里。
"听说新来的那帮林场人里,有个会做豆腐的?"胖婶一边削土豆皮一边问。
"是马场长的老伴儿。"李婶揉着面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听说以前在林场食堂干了三十多年。"
"那可好!"胖婶眼睛一亮,"安全区多久没吃过新鲜豆腐了?那帮孩子都快忘了豆香味儿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默披着晨露走进食堂,军装外套上还沾着夜巡时的草屑。
"首长,您又一夜没睡?"李婶擦了擦手,麻利地盛了碗热粥递过去。
陈默接过碗,温热透过粗瓷传到掌心:"西墙的加固工程得抓紧,那些变异感染者..."
"先吃饭!"李婶不容分说地又塞给他一个窝头,"天大的事儿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陈默无奈地咬了口窝头,玉米面的香甜在口腔里蔓延。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早饭。
"李婶,今天的窝头特别香。"
"加了点新磨的黄豆粉。"李婶神秘地笑笑,"马大娘教的方子。/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
晨光渐渐明亮起来,安全区开始苏醒。集体宿舍里,林场的孩子们好奇地趴在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们。
"妈,那些人衣服上为什么都别着数字牌?"十岁的小山指着窗外一个匆匆走过的女人。
"那是工作编号,孩子。"马大娘给孙子系好鞋带,"在这里,每个人都得干活才能吃饭。"
操场上传来了口号声。张猛正带着民兵晨训,队伍里多了十几个林场的年轻猎人。
"向右——转!"张猛的吼声震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赵大山!你那叫转吗?跟个树桩子似的!"
赵大山涨红了脸,笨拙地调整着脚步。旁边安全区的小伙子们憋着笑,被张猛一个眼神瞪得立刻站得笔首。
"笑什么笑!人家打猎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张猛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全体都有,五公里越野!"
医疗室里,林薇正在给昨晚受伤的年轻猎人换药。小伙子叫铁柱,才十九岁,此刻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忍着点,伤口在愈合了。"林薇熟练地涂抹着自制的草药膏,"你这伤放以前得缝二十多针,现在没那个条件,只能靠它自己长。"
铁柱盯着天花板,突然问道:"大夫,我以后还能拉弓吗?"
林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好好养着,能好。不过得重新练右手了。"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周校长带着几个孩子来体检,最小的那个正哭闹着不肯张嘴。
"我不吃糖!上次王叔叔给的'糖'苦死了!"
"这次是真的蜂蜜糖!"周校长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来,让林阿姨看看你的牙。¨k`e/n`k′a*n*s h·u′.¢c¢o^m/"
林薇忍不住笑了。这老头总能把珍贵的蜂蜜省下来给孩子们当"诱饵"。
上午十点,安全区的例行会议上,争论异常激烈。
"我反对现在就去林场侦察!"老张拍着桌子,账本哗啦作响,"我们的存粮只够二十天了,应该先组织狩猎队!"
"那些变异体不会等我们准备好!"王雷脖子上青筋暴起,"昨天要不是运气好,铁柱就交代在那了!"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会议室角落里,马场长静静地抽着旱烟,突然咳嗽了一声。
"老马,你有话说?"陈默转向老人。
马场长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我在想...那些畜生为啥单单避开办公楼地下室?"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林场办公楼底下,有个老防空洞,六十年代修的。去年秋天,有伙外地人进去过..."
会议最终决定:由王雷、赵大山带五名精锐,加上马场长领路,明天一早就出发。同时,老张组织狩猎队去东边的河谷碰碰运气。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食堂门口排起了长队,今天有难得的羊肉汤。李婶挥舞着大铁勺,给每个人碗里都舀上满满一勺。
"排队排队!别挤!"她吼着,却偷偷给几个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多加了块肉。
铁柱坐在角落,笨拙地用右手握着勺子。小山端着碗蹭过来,好奇地盯着他包扎的左肩。
"疼吗?"
铁柱摇摇头,把碗里唯一一块羊肉夹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