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张强提高了音量,将众人从悲痛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当务之急不是去炸那该死的、拿不到的金山!是先保住我们这条命!清理我们眼皮子底下试验楼里零星的丧尸,加固我们的防御!节省每一颗子弹,用在刀刃上!用冷兵器能解决的,绝不用枪!收集一切能用的物资,特别是吃的喝的!仓库里的东西,是好,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毒药!”
他指着车间角落里用废弃工作台和钢板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以及上面架着的几把自制长枪:“我们要先活下去!活得足够久!等到…等到也许有救援?或者…等我们真正有力量了,再想办法去碰那个仓库!现在去,就是找死!”
车间里一片沉默,只有机床风扇的嗡嗡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撞击声——那是被困在隔壁实验楼里的丧尸,在无意识地撞击着房门。/我?得.书¢城~ ?埂 辛¨蕞¢筷¢
“眼镜”看着张强严肃而疲惫的脸,又看了看角落里那点可怜的化学材料,最终泄气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强哥…那…那剩下的这点东西,还是省着做子弹吧…万一真遇到尸群…”
张强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对,子弹是保命的。 8`6*z?h_o′n¨g·.-c!o*m,至于炸药…”他苦笑了一下,“等哪天我们能安全摸到化学实验室或者化工仓库再说吧。现在,都打起精神来!该值班的值班,该磨刀的磨刀,该检查陷阱的检查陷阱!记住,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二十多名年轻的幸存者,在临时兵工厂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的眼神在短暂的迷茫后,重新燃起了坚定的求生火焰。外面的世界是地狱,他们必须在这片钢铁与智慧的堡垒中,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而远处那座物资丰沛却守卫森严的仓库,如同一个危险的诱惑,暂时被理智死死压在了心底。活下去,才有未来可言。
试验工厂内昏黄的灯光下,短暂的沉默被一个声音打破,带着难以掩饰的迷茫和一丝微弱的希冀:“强哥…你说…国家还会来救咱们么?外面…外面还有军队在抵抗吗?”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学生,握着自制砍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张强的心猛地一沉。这个问题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底。!1 3¨y?u?e*d*u_.`c o¢m!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军队?那支他们从小仰望、代表着钢铁秩序与绝对力量的存在,是否还存在?他脑海里闪过新闻里医院崩溃的画面,闪过无线电里最后传来的、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部队绝望的呼叫…他不敢深想。
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流露出任何动摇。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定:“会的!肯定会的!”他环视着二十多双望向他的眼睛,提高了音量,仿佛也在说服自己,“咱们二十几个学生都能活下来,还守住了这个厂子!军队是什么?那是国家机器!是钢铁洪流!他们肯定在某个地方集结,在抵抗!说不定…说不定救援队己经在路上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活到他们找到我们的那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务实,将话题拉回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扛过去!看看咱们现在,肚子饿得首叫唤,再不吃点东西,别说打丧尸,走路都打飘!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指着角落里仅剩的几块压缩饼干和半箱矿泉水,“这点东西,撑不过明天!”
“所以!”张强猛地站起来,抄起他那把沉重的自制战斧,斧刃在灯光下闪过寒光,“留下五个人!守住这里!这是咱们最后的堡垒,绝对不能丢!剩下十五个兄弟,跟我去综合楼!那里一楼有便利店和小食堂,肯定有吃的喝的!”
他目光扫过众人,开始分配任务:“还是老规矩,三人一组!互相照应!记住了,打丧尸,就是打脑袋!别省力气,一下砸烂它!动作要快,配合要默契!”他拿起地上散落的、从工作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示范性地缠在斧柄和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都像我这样,把家伙什儿绑手上!别他娘的关键时候武器脱手了,那就是找死!”
“明白!”剩下的十西人齐声应道,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们纷纷效仿张强,用布条、电线甚至胶带,将自制的砍刀、长枪、斧头牢牢地缠在手腕上。冰冷的武器与皮肤接触,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留下五名相对疲惫或带伤的学生守家,张强带着十五名精壮的小伙子,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试验工厂厚重铁门的一道缝隙。外面,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死寂的校园里,更显出一种荒诞的凄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气息。
队伍呈三个五人小组的松散楔形队形,张强带着最强壮的两个兄弟走在最前开路。他们贴着建筑物的阴影,尽量选择空旷地带快速移动,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昔日充满青春活力的校园,如今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散落的书本、翻倒的自行车、凝固的暗红色血迹随处可见。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