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鹤听得满头黑线。
他还记得前不久赵道友说他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那一幕,还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现在想来,赵道友该不会根本没懂他的意思,只是随口乱说的吧?
“赵道友,我并非有意于阮小姐,我当时只是路过了那条街,结果就被绣球砸中了……绣球化成的手环封住了我的灵力,之后我就被抬到了这里。”
谢云鹤简单地讲了一下他的经历。
隔壁的人又沉默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哈哈哈,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谢道友身旁还有师姐同行,想来你也不会做出抛下师姐去抢绣球的这种事情。”
谢云鹤边听边点头。
对对对,他身旁还跟着凌师姐呢,怎么可能做出抛下凌师姐去抢绣球的事情……
等等,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谢云鹤直觉有点不对,虽然他确实不会这么做,但赵道友为何要特意强调抛下凌师姐?
反过来说,抛下了凌师姐就能够去抢绣球了?
说得就好像凌师姐绝对不会允许他去抢绣球一样……
谢云鹤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主动去抢绣球的,他相信凌师姐肯定会支持他,说不定还会帮他抢绣球呢。
谢云鹤早就明白了,凌师姐有时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对师弟师妹们都很不错的师姐。
看来赵道友对凌师姐还不太了解,凌师姐不是那种会干涉别人私事的人。
但是以上都是谢云鹤个人的猜测,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赵道友,何出此言?此事与凌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隔壁时不时传来将桌椅归位的“刺啦”声响。
赵立可能是在弯腰捡地上的东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忽上忽下。
“谢道友,你和那位凌道友难道不是准道侣的关系吗?”
“哐当——”
这一次换成谢云鹤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你、你在说什么?”
谢云鹤大惊失色,说出的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赵道友,你可莫要造谣啊!
赵立的语气中重新带上了笑意,他懒洋洋地说道:
“不是吗?我看那凌道友对你看得很紧啊,谢道友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在飞舟上,还有在吃豆花的时候,凌道友的眼神如果可以化作刀刃,早就将我给千刀万剐了……”
有这事吗?
谢云鹤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了拍衣服,一边回忆了一下赶路时候的事情。
好像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呀?
他的心中缓缓地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赵立重新回到雕花木门附近,透过木门,朝着隔壁屋子的谢云鹤大吐苦水。
“谢道友,有的话我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凌道友俨然已经将你看作她的道侣了,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一般的师姐看师弟的眼神……”
谢云鹤忍不住反驳道:
“不是,你看错了吧?”
凌师姐就算现在已经不喜欢秦煜了,也不会喜欢上他吧?
怎么可能?
赵道友说的事情真是有够离谱的。
谢云鹤在心中吐槽道。
赵立见谢云鹤不信,笑了笑。
他循循善诱地说道:
“谢道友,有没有可能只是你太迟钝了,凌道友表现得很明显呀。”
他开始给谢云鹤一一举例子。
“你仔细回想一下,在飞舟上,我们聊天的时候,凌道友是不是比平时更加沉默了?”
这种事如果没有人特意说出来,谢云鹤完全不会注意到。
现在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他在和赵立说话的时候,凌师姐看起来是有一点安静。
之前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凌师姐偶尔还会和聊一下一些宗门趣事,可到了飞舟上,凌师姐却变得寡言了不少。
想到这里,谢云鹤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又改成了开口回复。
“确实如此……”
隔壁的赵立继续说道:
“在我说不和你们同路的时候,凌道友是不是表现得很开心?”
谢云鹤回忆起了凌师姐当时的笑容,迟疑地答道:
“凌师姐她好像是有些开心……”
“啪——”
赵立拍了一下桌子,盖棺定论道:
“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凌道友肯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才将我当成了对手,原本我以为你们已经是准道侣了,只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没想到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谢云鹤很想像刚刚那样继续反驳赵立,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证据来。
要说凌师姐原本心仪于秦煜?
可是她在天机台中的时候就明确地说过,她并不喜欢秦煜。
也因此,谢云鹤并不将她列为助攻对象之一,省得乱点鸳鸯谱。
可是现在,赵立说凌师姐喜欢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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