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良........”
吴惠芬看到高育良那副颓然的样子,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自己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求_书 帮! ¢毋?错`内?容,
高育良低头抽烟,脑子里的思绪如同黑夜里的亮光,怎么也无法忽略。
吴惠芬问他下一步的打算,他想了想,思绪渐渐回归了平静,“吴老师,你说,当初我要是不考虑那么多,坚定不移的为自己的学生发出声音。那么现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高育良走到窗前,抬眼望着窗外的夜色,一支烟接着一支。吴惠芬起身安慰他,“都过去了,育良,都过去了。”
“这里,这里过不去。”高育良转身面对着妻子,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他在乡下的时候,被打压、被冷落,好不容易做出了成绩,我却在犹豫。我这个做老师的,到底在干些什么?”
吴惠芬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快步上前道:“你疯了?不要自己的仕途了?”
高育良垂了下眼眸,看似在笑,内心却充满悲凉,“同伟今天本可以不来,我知道他的潜台词。他来,就是背负着背弃恩师的骂名,和我划清界限,反目成仇。”
“他理解我的不容易,知道我夹在中间难以抉择,所以他率先向我开炮。!x!i?a/n-y.u′k~s¢w¢.¢c!o~m′那么下一步呢?不管这件事成与否,他祁同伟在别人心里的印象,都会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吴老师,梁家要毁了他,他却为了保全我这个老师的名节,甘愿做自我牺牲。我己经对不起他一次了,我不能,我不能让我自己的学生毁在我手里。”
吴惠芬望着高育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知道,她知道梁群峰就是想让高育良去打祁同伟,用英雄查英雄,用好汉查好汉。想想也是,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师呢?
“育良,梁家树大根深,梁群峰更是省委副书记、省政法书记。梁军的问题,就算坐实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梁群峰拉得下那张老脸,随便找个人给他顶罪,照样伤不了他分毫。”
“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现在是省里在斗,你们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万一赵立春输了,他没什么损失,你和同伟可就什么都没了。”
高育良笑了笑,说出自己心里积压许久的话后,他意外轻松了许多,“我要帮同伟,自然有我自己的方式。我是他老师嘛,还是得教教他该怎么处理这种博弈关系。”
“吴老师,你说的没错。梁群峰是省委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梁家树大根深,我们也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高育良说到这里,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按在面前的窗台上,一身的教授涵养和气度,如同夏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
“棋子,棋子也是有身份的。我高育良是汉东大学政法系主任,汉大政法系教授,是祁同伟的老师!梁军违法犯罪,罪有应得,如果梁书记连这都要包庇........我请求罢官!”
高育良下定了决心,为了学生,他打算殊死一搏。这一刻,自己不再是什么高处长,而是讲台上的高老师,汉东的大学的教授,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高育良!
吴惠芬张了张嘴,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就这样,高育良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但他并不莽撞,做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谋划和手段。在针对梁军违法乱纪的调查一事上, 高育良采用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诀。
梁群峰每次问起,他都说:“涉案范围太广,涉案人员太多,再加上梁军不配合,我们己经在积极调查。目前己经可以证实的是,有些指控是子虚乌有的,而有些,还在进一步的核实调查。”
一开始的时候,高育良的这份说辞让梁群峰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加上赵立春那边逼得不是太紧,梁群峰还真以为高育良在认真负责的为了他儿子的事情,尝试着各种法律意义上的迂回和规避。
除此之外,祁同伟和高育良反目成仇的事,也被梁群峰得知,所以他对高育良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可随着时间逐渐被拉长,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梁群峰内心的危机感也越来越盛。
“他们在拖?在拖什么?”梁群峰感受到了一种未知的可怕,就像在深夜的乡间小路行走,手里只有一个手电筒,没人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
那天晚上,梁群峰罕见的有些惊慌,亲自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向他们询问情况。
梁华说:“赵立春一心扑倒在二桥的事情上,老二的问题,是祁同伟这个市委书记的大管家在全权负责,市纪委、市委办、市公安局,看似谁的级别都比他高,可他们全都围绕在祁同伟身边做部署计划。”
他话音刚落,梁群峰就皱起了眉头,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梁璐。梁璐神情憔悴,这段时间也不好受,“二哥的事,我找他说过很多次。一开始还很热心,表示没什么太大问题,只要调查清楚了就行。可后来就........”
梁璐很伤心,她感觉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