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云记 第51章 西南正在酝酿战争，东北即将开战

姚崇说：“陛下对吐蕃了解得挺多啊。”

玄宗说：“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有可能百战百胜嘛。没庐氏赤马类，在稳固了政局后，就开始提出与大唐和亲。金城公主与赞普尺带珠丹的和亲，就是没庐氏赤马类三番两次向大唐提出和亲的结果。就是她让陇右军大总管，鄯州都督杨矩，写奏章给太上皇，把鄯州附近唐蕃之间的黄河九曲之地，送给吐蕃的。理由是给金城公主当沐浴之地。”

姚崇说：“没庐氏赤马类去世两年了，唐蕃边境也紧张了起来。当年的'神龙会盟'协定，两国之间以黄河为界，现在他们已经不满足了。”

玄宗说：“是的，解琬的奏章上写道，吐蕃要求把太上皇口头承诺送给他们的九曲之地，写到新的盟约里。吐蕃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鄯州附近与吐蕃边境的黄河九曲之地，正式成为他们的土地，形成书面的盟约。”

姚崇说：“这就有些过分了，那片九曲之地，水草茂盛，是放牧的好牧场，离得长安又近，假如让吐蕃占据了用于驻军，长安周边就没有了缓冲区啊。”

玄宗说：“朕是绝对不会同意，以书面的形式，承认那片九曲之地归吐蕃的。”

玄宗和姚崇都认为，大唐和吐蕃之间必有一战。两人又讨论了其他方向的边境问题，玄宗让姚崇时刻关注东北方向。

玄宗说：“薛讷在今年春天回来的时候，在朝堂上说过，他准备在夏季讨伐契丹和奚，收复被契丹占据已久的营州柳城等地。所以东北边疆也可能会发生战争啊。”

姚崇说：“陛下，臣正准备在汇报完解琬与吐蕃谈判的情况，再和你汇报薛讷的情况。薛讷派轻骑兵送来一封信，比解琬'河源谈判'的奏报早来一会儿。薛讷在信中说，他近日与副将杜宾客要回京师，向陛下您汇报准备出兵讨伐契丹的事，并做好各项准备。”

“薛讷上次在朝堂上，不是已经讲好了要在夏天讨伐契丹收复失地吗？怎么还要回来汇报呢？”

“陛下，薛讷应该是回来再要一些兵力吧，幽州兵力也就两万多吧。”

“嗯，应该是这样。这次正好赶上西南与吐蕃陷入了紧张局势，要不然朕可以多给他调一些兵力。”

“陛下，以臣之见，最好是让薛讷先按兵不动。”

“姚爱卿，朕要讨伐契丹和奚，并不属于穷兵黩武啊。大唐的安东都护由于东北各势力的崛起，已经缩水了不少，这也就算了，就连营州治所柳城等富庶之地，也在武后时期，被奚和契丹联军攻陷，被契丹长久侵占了。”

“陛下想收复营州的心情臣很理解，臣也支持薛将军收复营州。薛将军快回来了，到时候先听取一下他的意见，再结合吐蕃的军事动向，再做打算会更稳妥。”

“姚爱卿，你不愧是兵部尚书兼紫微令啊，考虑问题很全面。你在太上皇时期，就任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朕大展宏图之时，想到要重用的第一人，就是你啊。”

“臣谢谢陛下信任。”

“姚爱卿，朕想请你到麟德殿共进晚餐，你到吃晚饭时到麟德殿吧，朕一会儿安排高力士通知御膳房炒几道硬菜。”

姚崇起身躬身行礼道：“臣谢谢陛下盛情邀请。只是臣觉得现在朝中事务繁忙，边疆亦有诸多不确定因素，臣应该多为陛下分忧，少让陛下因招待臣而操心置办酒席。”

“好吧，朕另择时间再宴请你吧。”

就在唐玄宗和姚崇，在兴庆宫兴庆殿大殿，商讨国事的时候，在西南方向五千里外的吐蕃都城逻些，吐蕃赞普尺带珠丹和金城公主，正在红山宫里的一间宫殿里聊天。

十七岁的金城公主，和十一岁的吐蕃赞普尺带珠丹，面对面坐在一张长方形棕红色矮桌前。

金城公主说：“赞普，祖母刚去世两年，你就忘记了她的遗言了吗？她老人家是希望与大唐保持友好的。”

尺带珠丹用略带稚气但坚毅的语气说：“公主，你就不要再为这些事烦心了。大唐和吐蕃之间，被边境问题困扰已久，此次谈判已经八天了，双方各执一词，没有任何进展。大论乞力徐，和我的观点一致，是时候离开谈判桌了。”

一身米黄色吐蕃服装的金城公主，焦虑地说：“赞普，你的意思是要开战了吗？”

尺带珠丹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我也没说要开战了，谁都不想战争。我们和大唐再尽量谈一谈吧。祖母活着的时候，我们用金银珠宝贿赂了鄯州都督杨矩，他向当时的大唐皇上奏请，把边境上黄河九曲之地送给我们，当时的大唐皇上同意了。现在的皇上，不愿意在盟约上注明把九曲之地归于吐蕃。我们想继续谈判，拿出诚意，也可以拿出金银珠宝，贿赂谈判的大唐官员。因为这一片九曲之地，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金城公主眉头紧皱，陷入了沉默。

在六月下旬的一天早朝上，刚从幽州回到京师的薛讷和副将杜宾客，在武将一排站立着参加了早朝。

薛讷站在西面那排官员，也就是武官一排首位。他握着笏板说道：“陛下，臣本次回来，就是要申请讨伐契丹。臣曾派人穿上便装，打扮成商贩，去契丹一侧散布突厥要攻打契丹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契丹和奚的联军与突厥发生了一次战斗。臣以为讨伐契丹和奚时机成熟了，这时候正是水草茂盛的季节，他们的羊马都很肥壮，正是我们获得大量优质羊和马的绝佳时机。”

唐玄宗说：“这样说来，我们就不用带太多干粮了？我们的军队可以吃敌人羊的羊马，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令薛讷没想到的是，杜宾客在李守德身后出列，握着笏板说：“微臣要表达一下观点。”

唐玄宗说：“杜宾客，你有什么观点？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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