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之燕泰情 第21章 雪刃寒芒

北疆的夜来得比京里更早。

科尔沁主营外三十里，杏影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雪沫被风卷着打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珠。她抬手拂去，掌心却留下一点殷红——方才替伤兵包扎时染的血，被寒风一冻，竟像一枚不肯褪色的朱砂痣。

“将军，”副将乌兰低声道，“斥候来报，西南二十里发现陌生马蹄印，约三十骑，未举火。”

杏影眉心一跳。她此行奉科尔沁王命押送冬衣，随行只带了五十骑，若真遇伏，恐难全身而退。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鹿角外再布一道铁蒺藜。”她声音压得极低，“哨岗加双岗，马不解鞍。”

乌兰领命而去。杏影却未入帐，她独自走到营地边缘，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杏木雕花筒——那是她每年给京里寄信时用来封蜡的模具。指尖摩挲着五瓣杏花的纹路，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被雪团堵住了喉咙。

“姐姐……”她低声唤，却不知是在唤谁。

子时过后，风雪骤急。

营帐顶的毡布被吹得猎猎作响，烛火一次次被压弯，又一次次挣扎着挺直。杏影和衣而卧，手却始终按在枕边的短刀上。刀鞘冰凉，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三更鼓未响，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杏影瞬间睁眼，刀已出鞘。帐帘被风掀起一角，一道黑影闪入，寒光直刺她咽喉。

她侧身避让，刀锋擦着颈侧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借着烛火，她看清来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眼尾一道旧疤，像被刀劈过的月牙。

“你是谁？”她低喝，声音被风雪撕得破碎。

那人并不答，第二刀已至。杏影横刀格挡，虎口被震得发麻。她这才惊觉对方刀上涂了药，血珠刚溅到刀身便泛起诡异的青紫。

“毒……”她咬牙，一脚踹翻案几，烛台倾倒，火舌舔上毡毯，帐内瞬间腾起浓烟。

外头喊杀声四起。乌兰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将军！有埋伏——”

杏影挥刀逼退刺客，掀帘冲出，只见营地已乱作一团。黑衣人竟有百余，皆持短弩，箭矢淬毒，中者立倒。她的五十骑转眼折了七八，雪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人和马的尸体，热血融开雪面，又迅速凝成暗红色的冰。

“撤！往主营方向撤！”她嘶声下令，自己却翻身上马，迎着箭雨冲向黑衣人最多的地方。

她知道这是死局——对方人数三倍于己，又占尽先机，可她必须拖住他们，让活着的兄弟有机会突围。

刀刃卷了，她就用马鞭；马鞭断了，她就用拳头。血糊住眼睛，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记得最后一眼，是乌兰扑过来替她挡了一支弩箭，少年后背瞬间被血染透，却还冲她笑：“将军……回家……”

然后世界就黑了。

……

京师，养心殿。

寅时三刻，景娴正替乾隆系朝珠，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玉几乎是跌进来的，手里攥着一只染血的鸽信筒，扑通跪倒：“皇上！科尔沁急报——”

乾隆心头一沉。那鸽信筒上歪歪扭扭刻着一朵五瓣杏花，是杏影与京中约定的暗记。

他抖着手抽出信笺，只一眼，脸色便煞白。

“杏影……遇刺……生死不明……”

皇后正捧着茶盏，闻言指尖一颤，盏坠于地，碎瓷四溅。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子晃了晃，竟直挺挺向后倒去。

“皇后！”乾隆一把接住她，触手冰凉。皇后双眼紧闭，唇色青白，像被抽走了魂魄。

太医们蜂拥而入，银针、汤药、掐人中……忙作一团。乾隆却听不见，他死死攥着那封血书，眼前浮现的却是十年前，小燕子跪别时，额头抵着青砖的背影。

“传旨——”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备马！朕即刻启程！”

李玉哭着磕头：“皇上！北地风雪，龙体为重啊！”

“朕的女儿在那里！”乾隆一脚踹翻案几，墨汁泼了满地，像一片漆黑的血，“谁敢拦朕，斩！”

皇后在昏迷中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睫毛上沾着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乾隆俯身，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呓语：

“……杏影……回家……”

窗外，天光未明。

养心殿的琉璃瓦上，昨夜新落的雪还未化。那半片早凋的杏花，此刻已被风吹得不知去向，只在瓦缝间留下一抹极淡的胭脂色，像一滴未干的泪。

乾隆不顾劝阻，快马加鞭向北疆赶去。一路上，风雪如刀割般打在他脸上，可他心中只有对杏影安危的担忧。与此同时，皇后在昏迷中呓语不断，似乎在梦中也牵挂着杏影。

而在北疆，杏影虽身处绝境，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一丝生机。她趁着敌人清理战场的间隙，躲进了一处废弃的窑洞。刺客们搜寻无果后，便离开了。

几日后，乾隆终于赶到了科尔沁主营。营中将士见皇上亲临，皆跪地迎接。

乾隆顾不上寒暄，急切询问杏影下落。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一名士兵来报，说在西南方向发现了可疑踪迹。

乾隆立刻带人前往，终于在那处窑洞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杏影。他紧紧握住杏影的手，老泪纵横，“孩子，跟朕回家。”随后，乾隆命人小心护送杏影回京师，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然而，回到京城后，杏影的身体虽在慢慢恢复，但精神却愈发萎靡。她时常在梦中惊醒，嘴里喃喃着北疆那惨烈的场景。

皇后拖着病体日夜陪伴在她床边，心疼不已。

乾隆暗中调查此次遇刺之事，却发现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线索指向了朝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可没有确凿证据，他也无法轻举妄动。

一日，杏影在花园中徘徊，突然一阵晕眩，差点摔倒。

这时，一位神秘的老者出现扶住了她。老者自称能治好她的心病，但需要她前往一处隐秘之地。

杏影为了摆脱梦魇，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而这一切，似乎都在那幕后黑手的算计之中，一场新的危机正悄然向杏影袭来，也让本就不平静的皇宫，再次陷入了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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