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她,“若安王是那人的子嗣,以她的性子必然会想尽办法为那位锦祈大皇子留下一个子嗣才是,又怎会想方设法打掉这个孩子?”
皇后回忆道,“当年,皇上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情在的,她如此作为,皇上也很生气。安王的事,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往后也不要再提。”
贤妃与皇上也并非只是家族联姻,皇后知道的,贤妃曾经对陛下也是真心真意的。
“你可曾见过贤妃的画像?”皇后突然问道。
沈攸宁摇头,“不曾。”
“倒是我忘了,她死的不太光彩,怎会有画像留于后世。”皇后叹了口气,“罢了,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个被祖母处置的男人,真的是锦祈当时的大皇子吗?”
“你怎会这般问?”皇后奇怪,“若不是他,还能是谁?你祖母是当着宫中众多人的面将他斩于剑下的。”
是啊,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沈攸宁心中有了结论,不论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贺兰破晓,在那个时间都必须是贺兰破晓。
只有这样,祖母才能带领节节败退的大军一鼓作气把锦祈大军赶出燕朔。
祖母和贺兰破晓斗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分不清对面的人是不是他呢?
此事,问皇后是不会有结果的。
竹露和月荷把茶水点心送了来,沈攸宁问了些有关当年的其它问题,皇后都一一回答。
“安宁,本宫知道礼部那边早已选了几个好日子送去东宫,但却一直未有好消息传来,可是你有何顾虑?”
“嗯。”沈攸宁没有瞒着皇后,“娘娘,有些事我认为不该瞒着你,宫中行事多有限制,如今江州一案是冲着太子来的,我在外更方便行动。”
江州那对老夫妇的境遇皇后有所耳闻,也知道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但怎么会跟太子扯上关系?
沈攸宁没有多解释,眼看着快要晌午,她起身告退。
“用过午膳再走吧?”皇后问道。
沈攸宁摇摇头:“改日再来陪您用膳,今日东宫还有人等着我。”
皇后便不再勉强。
离开未央宫后,沈攸宁便去了一趟东宫,带着陈梅娘回了郡主府。
她计划着,等陈梅娘的案子了结得差不多了,就回一趟临安,亲口问问祖母当年的事情。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江州知府一行人被押解入京的日子。
江州知府一行人今日抵达京都的消息早就在坊间传遍了,一早的就有不少百姓围堵在南城门,大多手里都捏着几块石子,只等着这几个祸害一方百姓的昏官入京就扔过去。
打马在前的是刑部的另一位侍郎许志安,寒门出身,是周家的门生,此次是作为皇上钦点的钦差去的江州。
此人确有几分本事,但比之薄景铄还是差了些许,尤其不如薄景铄刚正。
随后就是押解这些官员的囚车,除了江州知府独独一个囚车,其他人都四五挤在一处,共有五个囚车。
在囚车入京的那一瞬间,站在两边的的百姓就将手中的石子扔了出去,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带了些烂菜叶扔过去。
不多时,囚车之中的人就都挂了一身的烂菜叶,带着些许腐烂的味道,头发也散了,衣裳也脏了,还有些额上挂了彩。
许志安没有开口阻止,总要有人承受民愤才是,只要不把人打死了,砸一砸也无妨。
后面四个囚车中的人大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捂着受伤的位置,脸色难看,有些还怒视着百姓,显得面目可憎。
唯有江州知府坐在囚车角落之中,低垂着头,看不出异样来。
押解的队伍一路朝着京兆府的方向去,此时皇帝和几位皇子也已经坐在了京兆府的大堂上,只等着这些囚犯抵达。
沈攸宁也带着陈梅娘以及张启夫妇去往京兆府。
自从那日见过太子之后,陈梅娘回了郡主府后就时常坐在一处发呆,昼夜都想着当初发生的一幕幕,吃也不好,睡也不好。
今日的状态也不太好,眼下蒙着一层青影,眉头紧紧皱着。
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心想为自己的儿子求个公道。
老婆婆在落玉的照料下,原本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有了些肉,脸上干干净净的,先前总是傻笑的神情也少了,不开口的时候看着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很快,就抵达了京兆府,正巧刑部押解的队伍从另一头过来。
陈梅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囚车中的江州知府,她眼中被恨意占满,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以慰丈夫在天之灵。
“走吧,先进去。”
沈攸宁带着陈梅娘一家先一步进入京兆府。
今日的京兆府非常热闹,皇帝稳坐高堂,几位皇子坐在左边,丞相及刑部尚书等,则落座右边。
甫一进入府衙大堂,无数目光便落在身上。
沈攸宁从容进去,垂眸行礼,“臣女参见皇上,见过诸位皇子。”
张启夫妇跟在她身后,跪下叩头,“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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