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有兵权的皇子,就像父皇防备着舅父一样,父皇也同样会为了未来的储君考虑,忌惮于他。
哪怕,他无心那个位子。
顾竹衣是他求来的正妃,这就是他摆在明面上的软肋,父皇只会让她留在京都牵制他,又怎会让她跟着他去边疆?
思及此,容赋脸上的笑意收敛,眼底划过一道不甘。
顾竹衣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小声道,“你别乱来,就算皇帝允许,我也不会跟你去边疆。女子拐卖案的事,还没有结果。”
容赋眼中的戾气消失,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他耸耸肩,“知道了。”
贺兰云柯抓着酒杯,面色难看,目光一直落在坐在一起的容赋和顾竹衣身上,眼底藏着狠厉和阴鸷。
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容赋眉目微沉,“这个贺兰云柯看来还不放弃,这段时间你小心一些,要不要我派人暗中保护?”
顾竹衣摇摇头,转眸瞥了一眼贺兰云柯,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他若执意于我,总能有万全之法杀了他。”
贺兰云柯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竹衣身上,自然也看到了顾竹衣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想起那天与顾竹衣的交手,抿了抿唇,有些烦躁,他起身想离开。
皇帝却关切地问道,“大皇子这是?”
“小王觉得殿内有些闷热,出去走一走,透透气。”贺兰云柯淡淡应了一句。
皇帝也只是象征性问一问,没有阻拦,“钰儿,去陪伴左右。”
容钰喝酒的动作一僵,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不过……
他看了一眼失意烦躁的贺兰云柯,心中一动,“儿臣遵命。”
赫连贵妃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暗暗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去跟着。
这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个粉面油头的小内侍,他脸上带着些许惊慌,直奔一个妃嫔席位后的一个娘娘身旁。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个娘娘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惊慌,求救一样看向皇帝。
“皇上!”
皇帝看过去,一脸疑惑,“嗯?”
“媛儿落水了!”
皇帝脸色一沉,看向她身边的内侍,“你们怎么照顾公主的?救起来没有?还不带路?”
内侍忙道,“有会水的宫女已经去救了,奴才来通报一声……”
皇帝起身,看向太后,“母后,儿臣去看看。”
太后点头,容媛那个孩子是个活泼好动的,她也十分喜爱。
那位娘娘沈攸宁是有印象的,是北安郡公的次女,也是皇帝宠爱的五公主容媛的生母,安昭仪。
北安郡公早已不理朝政,偏安一隅,安安分分地守着他的封地,除了有郡公的身份和食邑,他没有多少权势。
所以安昭仪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皇帝的恩宠。
看来皇帝是真的很宠爱这对母女,太后寿辰宴上能丢下太后和百官,去看一个公主。
这样受宠的公主,身边的人比旁的公主要多,即使皇帝不去,她的人也能将她救起来,皇帝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皇帝带着那位娘娘和一众宫人刚出去,便有一个宫女从门口进来,左顾右盼的找人,而后朝着沈攸宁而来。
沈攸宁眼皮一跳,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来找她,别是那位五公主落水跟贺兰月牙有关。
那宫女过来,行了礼,“郡主,您的婢女让奴婢来传话,请您去一趟御花园。”
沈攸宁点头,起身就要离席。
沈玉辰也跟着起身,看向她,“阿宁,我同你一起去。”
沈攸宁也来不及多说,点了点头。
等她和沈玉辰赶到御花园时,地上已经跪了一片,太子也在,他怀中靠着一个紧闭双眼浑身湿透的女子。
后宫中只有四妃所出的公主沈攸宁有所了解,在来京都前也找了画像认脸。
而出身不显,与前朝没有牵扯的公主则没有过多在意,只大致了解了一下相关联的人事。
这还是沈攸宁头一次见到这位五公主,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不为别的,这位五公主与自己的母亲司华玉有三分相似,而这三分相似全在她的眉眼。
即便此时闭着双眼,也像极了画像上的母亲。
沈攸宁转移了目光,落玉衣衫湿透伏身跪地,旁边还有两个内侍压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
她连忙上前,贺兰月牙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沈攸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行礼,“臣女见过皇上。”
皇帝诧异,“安宁怎么也来了。”
“皇上,此女身份特殊,还请先让臣女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况且,公主殿下也需赶紧换身衣裳,秋日的天凉,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皇帝脸上有些疑色,她没有直说,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确有蹊跷,他斟酌几分,开口道,“放了她。另外,今日之事不论对错,不许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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