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仙人会梦见量子大道吗？ 第416章 今后你我共进

仙陨荒原之上，魔道互市因为论战开始的缘故变得有些冷清。

年轻一辈都参与了魔道论战，正在拟界之中斗得痛快，因此互市上只有各大势力的长老和随行执事还在做着交易。

仙骸并未被收回，依旧摆放在原地供人参观，但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聚拢在仙骸之前了，毕竟先前都已经看过。

夏历带着燕浩与清敛、清岩道人来到仙骸之前，他们三人在路上就听夏历提起了他们即将面见之物，此刻真正看到后三人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清敛在拟韵界是松风观的观主，也是观内年纪最大的人，身为管理者他需要思考的事情很多，但始终困于那小小松风观的眼界也让他面见仙骸之后所露出的神色更多的是迷茫。

就像是住在山中的老人头一次见到海洋。

清岩道人在拟韵界之中是身在世俗的风水大师，虽见多识广但也只在人文层面，因此他看到仙骸之后的神色同样以迷茫为主，但比起清敛倒是能更快的开始思考。

思考对方的存在，思考自己的存在，思考双方存在的意义。

燕浩则是直接捏紧了拳头，眼露憎恨之色，得古皇传承加上七世轮回的经历让他深知眼前的存在就是毁灭他家乡的罪魁祸首，他此时恨不得冲上去鞭尸，但在看守长老们那充满压迫力的眼神之下只能忍耐。

夏历则是再一次认真观赏起来仙骸。

拟韵界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了层次之差到底有多么可怕，仙文明能够缩小层次以方便保存文明样本，就能放大层次以提高自己的能级。

所谓的修炼境界，无论有多么的玄奇奥妙，其本质都是再简单不过的能级差距。

宇宙的强弱本质就是质量，质量越高能级越大，如何在抵抗自身内核引力崩塌的前提下继续壮大质量提高能级，就是修炼境界的精妙之处。

若是被仙文明先降低能级，他们再以提高能级的方式现身，在这种差距之下无异于恒星与沙粒之别。

“如何？这就是真正的上仙。”

夏历转过头询问燕浩，燕浩此刻很难说出具体的感受，他只是觉得很愤怒，但同时也很恐惧，对仙骸的存在本身感觉到畏惧。

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事物，一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感浸透他的全身。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仙要攻击弥韵武玄四界，这四界到底有何不同，又从何而来，四界之外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界域？

燕浩虽没有学习过严谨的生灵知识，但也知道基础的种族知识，四界人族定有一个共同祖先，而仙骸又是人形，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

人或许是仙的造物。

或许四界都是仙的试验场，在试验场内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外界或许只是更大更完美的拟界。

“我也在追寻为什么，自古以来也不乏问道者去追寻为什么。”

话毕，夏历看向了清敛和清岩。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等我，我有事暂时离开一下，遇到麻烦就报我的名号，太一苍玄君。”

嘱咐了清敛清岩，夏历这才带着燕浩离开了互市的区域，走入荒漠之中。

在无边的荒漠上前行，夏历简单对燕浩讲述了一番他所知的玄界历史，任凭风沙吹打在身上也不升起灵罡护体，此刻的燕浩作为凡人只能站在夏历身后，否则就会被夹带着尖锐沙粒的荒风吹得遍体鳞伤。

两人就此朝着一个方向没有目的的行进，话题也从夏历的单独讲述变为了燕浩问，夏历答。

只是燕浩知晓得越多，他的疑惑也就越深。

“夏前辈，按你所言，韵法与玄天不通，我这七世轮回所学皆无大用，且以我凡躯入道难，入玄道更难，这样下去别说报仇，就是想要延续韵道都难如登天，抛开这两者不谈，我就是想要在这里活下去都得卑躬屈膝。”

“我若死去，韵法更会凋亡。”

燕浩此刻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那曾经璀璨的母文明啊，如今大概是彻底死了。

他虽不清楚拟界内还有没有其他传承者，但就他现在理解的现状看来，就算有也没用。

拟界成为了韵法的最后传承地，韵法只有在拟界才有意义。

而今好不容易来到真实，面临的却是令人绝望的一切，拟界之中的人们就是来到玄界，也不过是成为玄人融入玄界，求真不在乎所修何道，大多数人都不在意，但他在意。

“没错，玄不通韵，更不在乎韵法，你留在玄界的未来多是无可奈何的悲哀，但天底下没有真正无意义的事物，只在那份意义能不能被合适的生命理解。”

“因此，现在我向你发起邀请。”

夏历对着燕浩微笑着伸出了手。

“如今的后武界，或许能助你重现韵法道统。”

“后……武界？”

燕浩知道在界域名称前加上前后的意义，前武界大概就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武界，但后武界就代表者武界已经改朝换代，甚至于改天换地，如今的武界大概是他难以想象的存在。

“没错，其实我并非玄人，我是武人，后武人，后武界已探索天外太虚，证界地弧似天球，因此当今后武谓之地球。”

“您是打算带我去后武界吗？”

“是的，在那里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我……”

燕浩稍做迟疑，在夏历先前的讲述和玄历的记载之中，武界都是一个颇为蛮夷的界域，似乎和玄界蛮洲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但那是前武界的情况。

当今的后武界是何模样，或许只有真正见到了才能明白。

燕浩此刻很清楚，夏历给他的是选择，更是一份去处，事关他今后对自我的认知，但夏历迄今为止表现出的一切作风都表明能孕育夏历这等人物的界域绝不可能是蛮夷。

“我……”

“九韵遗孤燕浩，尊后武大能之命，愿归化于后武，只求韵道莫忘来处，莫失去处。”

燕浩对着夏历单膝下跪，向夏历低下了头，如今的他是凡人，但他依旧能感觉到夏历对他的尊重。

“好，今后你我共进。”

夏历伸出手一指点在燕浩的额头之上，夏历佩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发出强光，将他们的身影迅速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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