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剑宗,某间阁楼中。
两名中年男子正对坐而饮,脸上皆充满笑意,气氛轻松愉快。
其中那名浓眉大眼的男子忽然叹道:“遥想当年,咱俩只是卑如草芥的泥腿子而已,别说修炼了,哪怕吃顿饱饭都是问题。不曾想,竟有今日成就,真是世事无常啊!”
此人便是萧向晨的父亲——萧策。
与他对饮的男子则唤作齐石,是他从小就认识的至交好友,关系好到甚至可以把性命托付给对方。
“你我修为已至凡俗巅峰,随时都可以引来成仙劫,踏上那条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仙道。但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齐石也有些感慨,过往经历尽皆浮现于脑海中,眼神逐渐变得朦胧起来。
萧策笑着打趣道:“你啊,早就该成家了!有妻子儿女之后,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齐石不以为然,饮了口酒道:“我听说,你那大女儿曼云前段时间怀孕了,这下萧家和凌天宗的关系可就更加紧密喽!”
萧策苦笑道:“曼云那丫头确实让人省心,倒是萧向晨那逆子,天天就知道寻花问柳,也不找个媳妇回来传宗接代,我这个当爹的可是愁死了!”
两人正交谈饮酒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九长老,不好了!萧师兄被人打至重伤昏迷,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闻言,萧策脸色瞬间大变,猛地起身走了出去,盯着门外那名弟子道:“你说什么!?”
那名弟子本就惶恐不已,此刻面对盛怒之下的萧策,更是被吓破了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齐石闻声而出,皱眉道:“别担心,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是了。”
那名弟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恐惧,将他在事务堂内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听完过后,萧策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岂有此理!一个外来散修,竟敢重伤羞辱我儿,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齐石脸色也有些难看,无儿无女的他,一直把萧向晨视如己出,如今得知自家侄儿被人打出屎来,他焉可能不生气?
但与萧策相比,他明显更加理智,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
“萧兄且息怒,那散修既然已经报名参加论剑大会,便是大罗剑宗的宾客。此时动手,难免坏了规矩,宗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如让人在论剑大会上针对他,让他在天下剑修面前受尽凌辱,最后再杀了他。所谓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谁也说不得什么。”
齐石耐心劝说,萧策也逐渐冷静下来,眼中杀意却愈发强盛。
......
西院驿馆,三号庭院。
古惑今正站在池边欣赏水中那三条从未见过的七彩锦鲤,身后却忽然走来一位眉目疏朗的蓝袍青年。
“这位道友,你也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吗?”
青年笑着说道。
古惑今略微侧首,瞥了青年一眼,道:“你不怕?”
青年愕然片刻,“怕?怕什么?”
古惑今笑吟吟道:“除了我之外,这偌大庭院空无一人,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青年拱了拱手,真诚发问:“还请道友赐教!”
古惑今意味深长道:“因为我在这,所以他们都走了!”
青年更加懵了,什么叫做你在这,所以他们走了?
看他那一头雾水的模样,古惑今也懒得再卖关子,随口解释道:“我把大罗剑宗九长老的儿子揍了一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唔...也就是把他肚子里的屎打出来了而已。”
青年嘴角一阵抽搐,屎都被打出来了,还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关注点好像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嗯?道友再说一遍,你打的是谁来着?”
古惑今随手往池子里撒了些鱼饵,淡淡道:“大罗剑宗九长老的儿子,萧向晨。”
闻言,青年顿时瞪大了双眼,像是见了鬼一样往外逃,边跑边道:“在下家中衣裳未收,恐被雨水打湿,告辞!”
见其如此狼狈滑稽,古惑今不禁笑出了声。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却说什么怕被雨水打湿衣裳,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不过古惑今也并未放在心上,算上这蓝袍青年的话,目前共有二十三人逃离三号庭院,显然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
古惑今倒是乐得清静,毕竟三号庭院内就有十间房,自己一个人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可惜的是,千惠很嫌弃在陌生的房间睡觉,非要进入帝眸血界里去。
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和千惠一起睡了!
古惑今正往池中撒鱼饵时,段天逸却忽然走进了三号庭院,步伐不徐不疾,直奔鱼池而去。
“真没想到,这才一个时辰不到,整个大罗剑宗就都传开了,古道友这下算是出名了!”
段天逸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稍显无奈。
萧向晨被打得这么惨,他自然喜闻乐见,但却不想古惑今因此遭到报复。更何况,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萧向晨看自己不爽,所以才会将矛头指向古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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