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乌阇的说法……
“你的恨意也达到了顶峰,”
江河低声说,“所以你才能在这里显现,与我对话。”
乌阇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那笑容让江河有些觉得不寒而栗:“聪明的小子,万年积累,只为今朝。”
“但我杀不了他!我的身躯就是他的身躯,他的身躯却不一定是我的身躯。”
“这具身体,我虽然算是半个主人,却始终都无法控制它在现实世界行走分里分毫。”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他进行这场漫长的斗争!让他无法彻底动用全部的实力。”
“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
“我该如何帮你?”
杀乌天善!
这对于江河来说比杀蛮神还要困难。
最起码杀蛮神,义父等人好像都给他铺好了路,只待他站在那重伤的蛮神面前,挥出那天命一剑。
但要杀乌天善……
说到底乌天善到底是蛮神还是蛮王?
江河一时间竟然还有些分不清。
江河也直接进行了发问。
“这个问题……”
乌阇沉吟了片刻,抚须道:“乌天善既是蛮神,也是蛮王。”
“乌天善当年在草原征服了一群蛮夷,建立了国度,他到底只是单纯的满足自己成为王的**,还是另有目的,这点我无法知晓,但他在蛮国的所作所为……或许这涉及到了一个道途的问题?”
“道途?”
江河眨眼。
“嗯,道途,这是一个非常高的境界,嗯,大致相当于你武道境界中的问道境。”
“但乌天善现在的道,说实在的,我大概只能看懂四分之一,甚至更少,为王的我看不懂,为神的,我只能看懂一半。”
乌阇倒是丝毫不掩饰的将这等放在任何体系上都算是机密的消息告知给江河。
“当然,你要是说蛮王那具身体的话……夺舍你懂吧?”
“刚才那段记忆中乌天善说自己没有了肉身其实算是骗鬼的,人若无肉身,那岂不是成了鬼?”
“灵魂乃人之根源,肉身乃人之基石,他说到底还是人的出身,灵魂脱离了肉身的滋养,怕是连十年都活不成。”
“只是他另辟蹊径,修了一门血裔魔功,可夺自家血裔肉身。”
江河听到这时,内心有些恍然。
这大概就是那蛮王每隔数百年换上一位,却始终都叫乌天善的缘故?
其后,乌阇又是一番说道。
算是将乌天善的底子给揭了个大半儿。
直到回到最初的问题。
该如何杀乌天善?
“杀乌天善,要杀蛮王,更要杀蛮神!”
“蛮神蛮王为一体,一者不杀,乌天善便无法彻底死亡。”
“杀蛮神,我会进行助力,而杀蛮王……现实世界,你大离一方应是早就做好了安排才对。”
果然,大离高层一方规划的关于杀死蛮王的计划,不仅是乌阇知晓,乌天善也该知晓了。
……
江河缓缓苏醒,意识如浮萍般自幽深的梦境中浮出,一睁眼,便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那笑意带着几分关切,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醒了?”
王锦笑道。
江河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脑门,额角隐隐作痛,头颅仿佛被重锤敲击过一般,沉闷而胀痛。
“过去多长时间了?”
他嗓音沙哑,像是久未开口。
王锦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容地伸出三根,在他眼前轻轻一晃,动作带着几分戏谑:
“不多不少,正好三天。”
“再次进入梦境,是什么感受?”
王锦收起手,目光却依旧落在他脸上,带着探究与深意。
江河苦笑,撑着床沿坐起身来,脊背传来一阵酸麻,仿佛灵魂才刚刚彻底归位。
他抬眼看向王锦,眼神里夹杂着无奈与几分怨念:“感受自然很多……惊心动魄、心神俱裂,还有——”
“对这位蛮王,总算是有了个比较深刻的了解。”
他将梦境中乌阇所言,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夺舍、万年的怪物、魔功、道途……”
王锦的神色渐渐凝重,眉峰微蹙,眼中那抹笑意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思虑。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透屋顶,直望向苍穹深处。
“几位也都听了,什么想法,都说一说吧。”
话音未落,天际骤然一暗,仿佛有无形之力撕裂了空间。
紧接着,三道人影自虚空中踏步而来,宛如流光划破长夜,瞬息间立于屋中。
气息如渊,压得空气都为之凝滞。
第一位是位灰袍道士,眉宇间隐有雷霆之怒,周身灵气如云涌动。
第二位是位佛门大师,宝相庄严,手持一串檀木佛珠,双目低垂、慈眉善目。
第三位……
则如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门夫子,青衫素履,气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皆合天地节律。
“阿弥陀佛。”
佛门大师轻诵佛号,“看来,还真是一位棘手的敌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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