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欢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小手握紧他的大手,把身上的暖意从两人相握的手上,传递给他。嘴里也小声说着:“是,今日我出门了,三婶婶找到梧桐院了,想要去见见那人,可她没提你们,大概还是想自己承担的。”她晃晃他的手,“可我觉得三叔和四哥也有权利知道,所以我私自决定告诉你们,想让你们陪着三婶婶一起,去解开这个心结。”
月曦欢一直没说,幕后之人是谁,更没和靳承荣说他们要见的幕后之人是南陵莲姬。她觉得,他们还是看到人后,再自己确认吧,现在说出来,恐怕会让他们提前受刺激。
月曦欢说:“我觉着这事你和三叔都得在场,所以我来接四哥,四哥跟我回府吧。”
靳承荣愣了很久,久到不知是不是在心里已经把所有状况都想了一遍了,直到听到月曦欢让他回府的话,立刻回神,二话没说,站起身就道:“行,那咱们这就回府!咱们陪着我娘,去了结这个心结!”
靳承荣心里着急,拉着妹妹就出门了,临了,月曦欢还吩咐清风守好这个厢房,不能让其他人进去,账本不能丢失!
清风知道轻重,点头应下后,直接进去然后反手关了门,自己守在里面。这样,就谁也别想绕过她,进入房间了。
两人从后门出了风月楼,上了等在这里的马车,往府里赶去。
路上,月曦欢告诉靳承荣,“四哥,三叔那,我安排木槿去找衙门找三叔了,你别急。”
“就是不知道我爹在不在衙门,”靳承荣有点担心,“这段时间我没回府,可我也听说了,大军出征南陵,所有衙门都在配合调度粮草补给,我爹也忙的很,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在军营还是在衙门?”
月曦欢拍拍他的手,“哪怕三叔不在,但只要有你在,我相信三婶婶不管知道什么,都能挺过来。”
“她比我们看到的,都要坚强!”月曦欢笑,“要不然,怎么能把哥哥们抚养长大成年少有为的儿郎,还一直没忘记曾经的仇恨呢。”
靳承荣点点头,听进去了她的话,心里确实松了半口气,还剩下半口,得等到见到那个幕后之人才能松。
回到护国公府时,在大门口正好遇到木槿也带着三叔回来了。月曦欢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跟三叔说了一遍,让他心里有个数。
靳文砚听完,沉默片刻,最后道:“既然她已下定决心,那便去见见吧。没事,我陪着她去。”
月曦欢见三叔如此坚定,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月曦欢和他们一同回梧桐院,去见正在那里等待的秦蓉音。
梧桐院里,等在这里的秦蓉音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自从小侄女那次跟她说了,已经找到当年害她流产,害死她孩子的那个幕后黑手之后,她心里就一直记挂着。
每每做梦,在梦里都能看到大仇得报时,她自己泪流满面、痛哭流涕的样子,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孩子,笑着跟她说再见的场景。每次梦醒,梦里的场景都能刺痛她的心,割裂她的灵魂,让她总是不自觉的想,想去见一见那个幕后之人,问一个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她也思考过小侄女的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丈夫,可最近这段日子,丈夫政务繁忙,儿子去帮小侄女的忙,一直没回家,她也怕耽误打扰他们,一直犹豫不决。
直到现在这两日,她做梦,梦到那个孩子质问她,为什么还在犹豫?为什么不为她报仇?为什么不把害死她的人杀了?
她才下定决心,决定不跟丈夫说了,她要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解开自己的心结,了结过往困住自己和一家人的根源。
可她下定决心来找小侄女,才想起来今日是殿试出名次的日子,小侄女已经出了门,也不知道安安考的如何了?
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回去,改日再来找欢欢,可梧桐院的心蕊又跟她说,已经有人去通知欢欢了,她走也不是,不走又觉得今日她提起这事,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
就这样,她在梧桐院里坐立难安的一直等着,就等回来了丈夫跟儿子,还有小侄女欢欢。
秦蓉音心不在焉的坐在梧桐院中的那张石桌旁,心中思绪繁杂,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其他动静,等她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抬头时,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秦蓉音一抬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几人。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心里提起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有些轻松。
靳文砚心疼的看着她,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娘子,莫怕,有我和荣儿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在,我们一起面对!”
秦蓉音心里一暖,感动的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眼泪随着点头的动作,无声的滑落。滚烫的泪滴落下来,砸在靳文砚的手背上,也砸进他的心里,让他觉得手被那滴泪给灼伤了,心也被灼穿了一个洞,又烫又冷!
心上被灼伤的洞口,丝丝缕缕的冷意在伤口上缠绕,就像当年失去那个孩子时,他的心冷的像是不会跳动那般;像是这么多年,他始终找不到凶手一样,自责愧疚的冰冷,冻伤了自己,也冻伤了父亲和兄长,让他们也跟着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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