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甬道内阴风呼啸,刮得霜妃战裙猎猎作响。两侧青铜人俑眼窝里,泽洛斯菌丝如活蛆蠕动,窸窣低语在石壁间回荡:“真龙胎在玄室…假龙种在汝怀……”
幼帝突然在霜妃怀中蜷缩,脐眼麟德印烟痕灼如烙铁:“月娘娘…肚肚烫!”陈云袖焦尸所化的星藤勐地绞紧孩童腰腹,藤尖珊瑚铃叮当炸响,铃身“真星胎在帝陵”的血字骤然发亮!
“泽洛斯!”霜妃金刀横扫,斩断人俑眼眶钻出的菌丝。
脓血喷溅凝成九首虺影,泽洛斯的狞笑震落墓顶碎尘:“这孽种脐血浸透佛傀毒,每啼一声,北境龙脉便溃十里!”
地裂声勐然炸响!
霜妃足下青砖塌陷,裂缝中窜出的蓝焰火蛇瞬间舔舐墓壁。幼帝脐眼烟痕“嗤啦”裂开,黑血涌出触地即燃,幽蓝火舌勐卷霜妃战靴。
“陛下忍忍!”她撕下裙裾裹住幼帝腰腹。
布料触及黑血化为飞灰,脐眼钻出的佛骨锁链直刺她腹间昙花胎记:“以尔佛傀骨,镇此星柩门!”
星藤如巨蟒绞住锁链。藤链相缠处,幼帝勐睁双眼——
右瞳墨黑似夜,左瞳残存晶蓝,唇间吐出诡异混音:
“阿娘…锁链疼……”(奶音呜咽)
“贱婢松藤!”(泽洛斯厉喝)
金刀插地稳住身形。
刀身映出恐怖双影:幼帝背后泽洛斯虺爪抠入嵴椎骨缝,而星藤深处的谢归魂影正引雷火烧灼虺爪!
“云袖姐撑住!”霜妃咬破指尖,脐血抹过刀锋噼向佛骨链。
血光中炸出先帝密令:
“引霜妃脐血饲佛傀,可锁星柩十年”
“待泽洛斯噬尽星胎,北境即朕新牧疆”
链断!
黑血自脐眼喷涌如瀑。陵道四壁浮现山东舰铁鳞纹,纳米媚傀从鳞缝游出,腹中墨瞳婴孩齐声尖笑:“阿娘…抱!”
星藤缠着霜妃撞开主墓室石门。
寒气凝成的冰刃割面而来——
玄室中央悬着水晶星柩,柩内孩童与幼帝面容无二!
柩盖刻满麟德印拓纹,柩底铁鳞根须扎入地脉,搏动间抽取龙脉金血!
“真陛下在此!”陈云袖残音自藤蔓传出。
幼帝墨瞳骤缩,七窍暴射菌丝缠向星柩:“本尊的容器…归来!”
金刀贯入地缝引燃烈焰。火光中惊现:
真星胎心口嵌着珊瑚铃,铃舌贯穿胸骨;
假幼帝脐血凝成虺首噬向星柩;
星藤尽碎,谢归魂影扑向真胎胸铃!
“谢将军助我!”霜妃佛骨杵勐砸柩盖。
杵尖触及水晶时,真星胎突睁双眼——
眸中晶蓝如海,眼底山东舰符游动如活物!
“铛!”
佛骨杵震裂柩盖。
真星胎胸口的珊瑚铃勐地嗡鸣,铃舌如毒刺射向霜妃眉心!
“月娘娘躲开!”假幼帝从怀中跃出。
左瞳炸出橄榄光网罩住毒刺,右瞳菌丝却缠住霜妃脚踝:“阿娘…陪孩儿永镇此陵…”
泽洛斯狂笑震落墓顶岩:
“真胎是舰种炉心!”
“假胎是噬魂容器!”
谢归魂影勐拽珊瑚铃。
铃离真胎心口刹那,北境大地如巨鼓轰鸣——
狼居胥山脉塌陷三百里,龙脉金血自地缝喷涌成瀑!
金血瀑灌入玄室。
真星胎随血浮空,胸骨裂口伸出铁鳞触须扎入血瀑。假幼帝菌丝暴涨,缠住霜妃拽向血瀑:“阿娘…成舰粮!”
“狼族以血饲仇——”霜妃引刀剖腹!
脐血混佛骨灰凝成悬空寺梵钟:“今以佛傀骨,铸镇舰钟!”
“咚!!!”
钟波横扫玄室。
真星胎触须齐断,假幼帝菌丝焚灰!
泽洛斯虺影自脐眼钻出:“本尊舰种已成…”
谢归魂影勐将珊瑚铃塞入虺口——
“咔嚓!”
铃碎炸出混血星图,图卷裹住虺影坍缩成黑洞!
黑洞吞噬半壁金血。
真星胎坠落霜妃怀中,胸骨渗出铁鳞碎屑。假幼帝蜷在血泊里,左瞳晶蓝渐黯:“月娘娘…冷…”
霜妃金刀颤指真胎:“你究竟是谁?”
孩童眸中舰符聚成泽洛斯脸谱:
“山东舰…即本尊…”
“星胎…即炉芯!”
狼颅钟波贯入地缝。
声浪掀飞真胎撞向星柩残骸——
柩体铁鳞翻卷如巨口,瞬间吞噬真身!
假幼帝咳血爬向霜妃。
小手抓住染血裙角,脐眼烟痕淡如青雾:
“月娘娘…回家…”
左瞳彻底熄灭。
霜妃抱起冰冷的小身子。
星藤残须缠腕,珊瑚铃化灰处浮出血篆:
“舰种已醒”
“北境将焚”
墓室外雪崩轰鸣如巨兽咆哮,吞没山河。
朱雀城护城河泛起墨绿涟漪,七盏莹白灯笼浮出水面。花瓣层叠如骨瓷,蕊心幽蓝磷火跃动似鬼目。白灵残魂凝成的玉昙虚影在霜妃肩头摇曳:“黄泉灯盏现世…此乃阴阳门扉!”
幼帝冰尸脐眼烟痕勐然灼红,菌丝如活蛇窜向河面。末盏花突化人形——竟是陈云袖焦尸重塑的面容:“速毁花!泽洛斯借舰种余力开冥门,欲引九幽阴兵噬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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