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法爷 第364章 探望老罗曼

玫瑰城堡的后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粗壮的橡树投下斑驳的阴影。树旁的水晶罐里翻腾着灰绿色的毒雾，刺鼻的气味让周围的草木都显得萎靡不振。凯萨斯戴着防护面罩，坐在一张火枫木的躺椅上，时不时调整着面罩的松紧带。那只肥狗正懒洋洋地趴在草坪上，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草地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冒着气泡的水晶罐。

“死狗，那不是吃的。”凯萨斯用靴尖轻轻踢了踢肥狗鼓胀的肚皮，“我是在处理恶魔生物的头颅。”他指了指水晶罐中狰狞的暗红色头颅，表皮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这该死的皮比龙鳞还难扒，火烧不烂，刀砍不动，只能用强酸来腐蚀了。”说着，他又往水晶罐里滴了几滴灰绿色的液体，罐中的雾气顿时翻腾得更加剧烈。

凯萨斯把玩着手中两个小圆球，那是他从头颅里挖出来的眼球。他对着阳光眯起眼睛观察，“有趣的是，刚挖出来时还是血红色的，像两颗红宝石，可才过了几分钟…”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看着眼球在他掌心渐渐褪色，最终变成了黯淡的灰色，也变得坚硬无比。

“死狗！”凯萨斯突然转头看向了肥狗，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疑，“你说…它们会不会根本不是真正的恶魔？”

那只皮毛暗红、油光水滑的肥狗懒洋洋地转过头来，湿润的鼻头抽动着，朝凯萨斯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哼唧。它喉咙里滚动着古怪的声音，用这种方式告诉凯萨斯：这些散发着硫磺味的恶魔生物并非纯血种，而是深渊恶魔与下界生物杂交的劣等产物，就像大沼泽里那些浑身长满鳞片的蜥蜴人一样肮脏。

凯萨斯闻言突然拍了下膝盖，黑色皮手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这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关联——蜥蜴人不过是魔族与爬行类杂交的杂种，而魔族本身也不过是恶魔与魔界种族混血的产物。肥狗用前爪扒拉着地上恶魔生物的残肢，暗红色的舌头耷拉在外，显然对这些混杂着硫磺味的血肉垂涎欲滴。更重要的还有苦水农场有恶魔之血，那是能让肥狗继续成长的关键。

但凯萨斯此刻却不急着动身前往苦水农场。他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目光投向玫瑰城堡的方向。那几个穿着华丽长袍的身影又浮现在他脑海中——那几个圣罗兰教会的人，整天在城堡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妄图让那个腐朽的教会死灰复燃。

“喂，死狗。”凯萨斯用靴尖轻轻踢了踢肥狗鼓胀的肚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说我该不该去苦水农场走一趟？”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念我那位'亲爱的老师'呢。”

提起苦水农场，老罗曼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立刻浮现在凯萨斯眼前。那个因为自己魔法天赋优异，收他做学生的老头。那个教会他第一个咒语，转身却又将他卖了的启蒙导师。

肥狗突然来了精神，暗红色的皮毛像火焰般抖动起来，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上下点个不停，湿润的鼻头几乎要蹭到凯萨斯的膝盖上。

“等过段时间，等灵魂宝石里的能量耗尽了，咱们去苦水农场转转！”

凯萨斯话音刚落，原本支棱着耳朵的肥狗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啪嗒”一声瘫回地上，连尾巴都懒得摇一下。它最讨厌“等过段时间”这种没准头的约定。

橡树下的水晶罐里，灰绿色的粘稠液体终于停止了翻腾，冒着泡的表面逐渐归于平静。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鸡蛋混合硫磺的刺鼻气味。凯萨斯调整防护面罩，靴底踩着草坪地面走了过去。他抄起特制的水晶长钳，小心翼翼地从液体中夹出那个狰狞的恶魔颅骨，泛着幽光的罐子则被三重封印后塞进了空间戒指——这玩意要是泄露了，能够让城堡里的人病上好几天。

经过十几次清水冲刷，颅骨表面附着的腐蚀性黏液终于被清理干净，露出暗红如凝固血液的骨质。两根螺旋弯角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每道螺纹都像是用尺子量着刻出来的。凯萨斯把它挂在通风处阴干时，还在滴滴答答地滴落水滴。

“死狗，我要拿它做个霸气的头盔，连带防护面罩。”凯萨斯用改锥敲了敲弯角，发出铛铛的金铁交鸣声，“就是加工起来有点费事，它太坚硬了！”

原本在装睡的肥狗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绿豆大小的眼睛瞪得溜圆。它龇着牙凑近那个光秃秃的颅骨，鼻头耸动着嗅来嗅去——它对霸气的头盔产生了兴趣。

肥狗挥舞着粗短的小爪子，示意凯萨斯把恶魔颅骨给它，它有办法清理多余的骨头。暗红色的颅骨被放在了草坪上，凯萨斯需要颅骨内部平整光滑，下颚骨也不需要。

肥狗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在完全理解主人的意图后，它那肉嘟嘟的小爪子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只见它灵活地探爪进入颅骨内部，锋利的爪尖精准地刮擦着每一处凹凸不平的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碎骨屑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原本粗糙的颅腔内壁，逐渐呈现出玉石般的光滑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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