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映天,严府余烬未尽,京城上下已是人心浮动。
三更的钟鼓声穿透夜色,惊醒了无数梦中人。
翌日午时,朝堂之上,龙椅上的皇帝神色凝重,百官跪伏两旁,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严嵩被五花大绑,押上殿前,昔日权倾朝野的一品宰辅,此刻满脸污垢、目光涣散,早已不复往昔威风。
他踉跄跪地,却仍试图挣扎:“圣上明鉴!老臣忠心耿耿,怎敢谋逆……”
“你还敢狡辩!”皇帝怒拍御案,声音如雷,“通敌北狄,篡改军报,构陷忠良——铁证如山,你竟还妄图蒙蔽朕耳目?!”
群臣哗然。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垂首不语,也有人暗自庆幸自己未与严党同流合污。
就在此时,牛俊逸缓步走上丹墀,一袭青衣,手中高举那封密信。
“此信出自严嵩亲笔,与其幕僚往来之迹俱在纸上。”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仿佛一把刀子插进了严嵩最后的尊严。
严嵩猛地抬头,双目充血,嘶吼道:“是你!一定是你盗我书信……你到底是谁?!”
牛俊逸未答,只将信交予尚书令呈上。
皇帝接过,细细阅毕,面色愈发冰冷,片刻后,他缓缓起身,掷信于地,冷声道:“即刻押赴午门,斩首示众,抄其家产,株连九族。”
严嵩面容扭曲,口中喃喃有词,却被侍卫拖出大殿。
殿外百姓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万人空巷,只为看这奸佞伏诛。
午门刑场,刽子手提刀而立,鼓声阵阵,一声“斩”字落下,人群爆发出震天欢呼!
严嵩已死,百年沉冤终雪。
与此同时,城西皇陵,松柏苍翠,香烟缭绕。
麴云凰身着素衣,跪于祖坟前,一双玉手轻抚墓碑,泪水无声滑落。
她点燃三炷香,虔诚叩拜,低声呢喃:“爹娘,孩儿不负所托……严贼伏诛,家族清誉得以昭雪,你们可安息了。”
身后脚步轻响,牛俊逸悄然走近,递上一杯清酒,轻声道:“他们若知你今日所为,定感欣慰。”
麴云凰接过酒杯,洒于坟前,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曾发誓,不雪此仇,誓不为人。如今心愿已了,心中却空了许多。”
牛俊逸静静看着她侧脸,阳光洒在她肩头,那抹孤傲的身影终于卸下了几分沉重。
正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促。
一名太监快步而来,手持圣旨:“圣上有请麴姑娘与牛公子入宫觐见!”
紫宸殿内,金碧辉煌,皇帝端坐龙座,神情温和。
“二位为国为民,铲除奸佞,功不可没。”他语气真挚,“朕欲赐卿爵禄,以彰其功。”
麴云凰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陛下厚爱,臣女感激不尽。但臣女无意功名利禄,唯愿恢复家族名誉,重建故宅,让先祖英魂得以安息。”
皇帝微微颔首,挥手示意近臣取出一块金色匾额:“忠义世家”四字熠熠生辉。
“此匾乃朕亲手所题,即日起,麴氏一门恢复世袭身份,旧宅归还,追谥父兄,重葬祖坟。”
麴云凰眼眶微红,再次叩首:“多谢陛下成全。”
牛俊逸站在她身旁,面无波澜,眸底却透着一丝欣慰。
退殿之后,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长廊,步入御花园。
“你真的不再考虑接受赏赐?”牛俊逸忽然开口。
麴云凰轻轻一笑:“你不是也不愿接受册封么?”
牛俊逸微微一顿,没有否认。
“我本不愿涉足朝堂,只想护你一程。”他淡淡道,“如今事已了,我也该走了。”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宫女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封信:“小姐,这是……是牛公子亲自送来,请您务必一看。”
麴云凰接过信,眉头微蹙,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字迹清秀,寥寥数语,却如雷霆击心:
“若你愿放下刀剑,我便放下江山。”
她怔住了,眼中泛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柔光。
下一瞬,她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地提笔,在纸背写下一语,递给宫女:
“若你敢走,我便追到天涯海角。”
风起,柳絮飘飞。
这一封信,成了他们之间新的谜题,也埋下了一颗情根暗种的种子。
宫女小翠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封信:“小姐,这是……是牛公子亲自送来,请您务必一看。”
“若你愿随我去山林,我便为你抚琴一生。”
这一封信,成了他们之间新的谜题,也埋下了一颗情根暗种的种子。
几日后,京都风平浪静,严嵩伏诛的消息传遍四海,百姓拍手称快,朝堂之上百官噤声,不敢再提旧事。
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已过之时,麴云凰与牛俊逸却悄然离开了皇城。
起初,只是一些江湖人士议论纷纷,说在江南某处小镇见到一男一女身影,举止亲昵却不显张扬。
男子儒雅温润,女子英气逼人,两人开了一间名为“栖凤”的茶馆,每日清晨开门迎客,傍晚闭门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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