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火光摇曳,映得墙上浮雕栩栩如生。
麴云凰跪坐在石台边缘,指尖仍触碰着那冰冷的壁画,仿佛还能感受到百年前先祖的怒意与忠烈。
她的心跳如擂鼓,胸腔里翻腾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撕裂。
这里,竟然藏着家族百年未解的秘密!
“这里……可能是前朝遗族的秘密据点。”牛俊逸低声开口,目光在四下搜寻,神情凝重。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地宫深处缓缓传来,回荡在幽深的石壁间,仿佛穿越了时光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背靠背警戒。
黑影中,一个身披暗色长袍的老者缓步走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
他手持一盏铜灯,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李怀远?”牛俊逸脱口而出,
麴云凰瞳孔猛然收缩,喉咙干涩:“你……你还活着?”
这位曾被誉为“铁骨诤臣”的前任礼部尚书,正是当年在朝堂上为麴家仗义执言、却被贬出京城、生死不明的老人。
李怀远轻轻一笑,眼中满是复杂与悲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走近几步,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郑重递给麴云凰。
“这是你父亲亲笔所书,揭露严嵩如何操纵御史、伪造证据陷害你们全家。”
麴云凰颤抖着接过,指尖微微发麻,眼眶瞬间湿润。
她缓缓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眼前:
“吾女云凰,若你见此信,父已不在人世。然冤屈不可不雪,忠魂不可不昭……严嵩狼子野心,勾结内廷,以假证诬我叛国之罪……我知其终不会容我,唯望你能活至真相大白之日……”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原来父亲早已预料到这一切,早已布下后路,只是她多年来苦苦追寻,竟从未触及这封足以掀翻朝廷的密信。
“爹……”她哽咽低语,声音沙哑而破碎。
牛俊逸站在她身旁,沉默片刻,伸手轻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真相虽近,敌人也更近了。”
李怀远点头,语气沉重:“严嵩掌控朝政多年,耳目遍布四方,我能活到现在,全赖这地宫机关重重。但如今你们闯入此处,恐怕很快就会引来杀机。”
话音刚落,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石壁震动,机关转动的声音隐隐可闻。
“他们来了!”牛俊逸脸色一变,立刻护在麴云凰身前。
李怀远转身疾步走向墙角的一处石门,按下一个凹槽:“这边还有出口,快走!”
三人正欲行动,忽听一声冷笑响起,带着几分讥讽和阴寒:
“想走?晚了。”
只见管家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另一侧石阶之上,手中赫然握着一枚闪着幽蓝光芒的毒针,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对不起。”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直扑麴云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小心!”牛俊逸暴喝一声,拔剑横扫,剑锋破空而出,斩向管家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毒针离手,飞射而出——管家的身形如鬼魅般扑来,手中毒针闪烁着幽蓝寒光,在火把映照下宛如死神的镰刀。
“小心!”牛俊逸低喝一声,剑出鞘,疾风骤起,一道银弧划破黑暗。
“叮——”
金铁交鸣声中,毒针偏了半寸,擦着麴云凰耳畔飞过,钉入石壁,瞬间腐蚀出一个漆黑的小洞。
她心头一凛,冷汗直冒。
牛俊逸旋身挡在她面前,剑尖逼向管家咽喉:“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仆人。”
管家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早已脱离人性:“我只是个棋子。”他话音未落,袖中寒芒再闪,竟是一对短刃!
两人瞬间交手,拳风掌影交错,地宫之中顿时杀机四伏。
李怀远也已拔出腰间软剑,厉声道:“快走!我来断后!”
麴云凰却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管家的脸——那张脸,她在严府见过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你到底是谁?”她咬牙质问。
管家没有回答,只是冷笑,身影忽左忽右,如同幻影。
他避开李怀远一剑,猛地腾空而起,脚尖点地,借势跃至牛俊逸身后。
“背后!”李怀远惊呼。
但为时已晚。
“砰!”
一掌重重击在牛俊逸胸口,闷响如雷。
“呃啊——”牛俊逸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滑落下来,重重跌坐在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俊逸!”麴云凰心神剧震,飞奔过去将他扶住。
牛俊逸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清明,他艰难开口:“别……管我……快走。”
管家缓缓收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悲悯之色:“你们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其实,你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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