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赫莉娅才刚回宫,屁股才挨着椅子,就被人邀请去议事厅一聚,说是元老院的人有大事要与她商议。
“哎……这帮老东西,真是比我这个年轻人还要急躁,就不能等我喝口水吗?”
她一边无奈摇头吐槽,一边接过女仆端来的水猛喝两大口。
明明只是无味的白水,此刻却好似甘霖一般清爽,滋润了她干燥起皮的嘴唇,还有干涸的喉咙。
虽然沃特西塞后面出手帮忙灭了火,但很显然,时间有点晚,琥珀宫依旧损失惨重。
尤其是她的房间,除了那具龙鳞盔甲安然无恙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烧得黑黢黢的,要不就是成灰烬被风吹散了。
如今的她只好带着赫克托住进了托帕宫,也就是小王子殿下原来的宫殿。
起火的时候赫克托正在睡觉,等到宫人发现不对劲抱着他准备逃跑时,火已经蔓延开了,宫人们一慌乱,更是出不去,把孩子吓得够呛。
好在后面莉迪亚冒火冲了进来,将赫克托给抢着抱了出去,才幸免于难。
只是负责伺候赫克托的几位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脆皮且倒霉的死了,没那么倒霉的也被大面积烧伤,好在有宫廷魔法使在,他们倒是能捡回一条命。
她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往议事厅那边去,途中经过执政堂,还有闲心跟守门的布兰妮聊上两句。
克洛德虽然将自己关在里头,但并不代表他对外面的事就一无所知。
相反,他手眼通天,赫莉娅的一举一动,每一个选择,都被他看在眼里。
既然克洛德并没有觉得赫莉娅这番行为做得过火到需要他拦一拦,那赫莉娅就放手继续做下去了。
元老院的人,只来了半数,另外半数倒是谨慎,什么告病什么琐事缠身,推脱不来。
为的就是再观望观望,以免一个冲动撞在了赫莉娅的气头上,惹得她出手对付。
不得不承认的是,从前他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放在眼里的赫莉娅,如今实打实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谁又能想到,原先娇娇弱弱、任人拿捏的小公主,不过短短三年时间,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各位午好,急急忙忙唤本公主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赫莉娅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印象,更多是听人说过。
毕竟从前克洛德并不会让她插手政事,她自然也就没机会见过元老院的人。
要说之间的联系,那便是与他们家的小辈们多少打过招呼。
这一时半会儿的,看着一个两个长得差不多的秃头大肚囊大叔或老头们,她实在是对不上号。
“赫莉娅殿下,您今日在光荣广场所言,是要如何?”有人追责。
“您此番举动,可得了克洛德陛下的许可?”有人质问。
“赫莉娅殿下,即便您贵为公主殿下,却也是无权代表皇室发表那样的讲话,您是要诱使民众暴动吗?您究竟置帝国的安危于何处?”有人愤慨。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意思,不就是觉得她赫莉娅没有资格嘛,更不该冲动做出那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皇室的利益长久以来便是与贵族们紧紧绑在一起,她敢贸然对所有贵族下战书,那就是真的不顾皇室安危,不顾帝国的稳定了。
面对这番言语围攻,赫莉娅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掏了掏耳朵,一副很不耐烦,像是听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神情。
站在她跟前的都是大贵族出身,就是克洛德也得看在他们势力的份上给几分薄面。
可赫莉娅毫无敬意,这敷衍高傲的样子,着实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戳破了他们一贯伪善的假面,气得双眼几乎要喷火出来。
还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了。
赫莉娅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得了个公主身份,又把克洛德糊弄得给了点权,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敢在他们面前叫嚣?踩他们的脸?
实在是忍无可忍。
赫莉娅那张芙蓉面总是让人记得她是个女人,是个漂亮花瓶,却往往忽略了她那如铁一般坚硬的拳头。
美丽也是一种武器,能叫人视之卸了防备,才好叫她出手时能一击毙命。
眼瞧着他们脸都气得涨红,瞧着像是下一秒要晕厥过去,赫莉娅可不想被人这么碰瓷讹上了,便开口道:
“各位的话我都听见了。”
“原谅我头一回接触政务,委实有太多事情搞不明白,摸不透其中关系,更难以预估此番行为的后果,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才是。”
“不如这样吧,我听着诸位你一言我一句的,也是掂不清轻重缓急,又怕得罪了各位。”
“不若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好辨清楚,哪些人的分量重,哪些人的分量轻,我又究竟该听谁的话?”
她这番话说得真诚,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遗传自母亲的红色长发很好地将她与冷血的君王区分开来,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是个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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