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鼠目寸光!”
张延毫不留情的反击道:
“大哥只看到穆国宁州西北被燕国拖住了二十万大军,看不到眼下剑州宋明义还有十二万大军吗?”
“宋明义做梦都想夺回我们占据的地盘,一旦我们与穆国开战必是大战,宋明义必会出兵,穆国势力雄厚,宋明义未必敢攻伐穆国,最大的可能便是暂时与穆国媾和,共伐我们!”
“请问大哥,你能胜他们吗?”
张贲主张提前对穆国动手缘由很充分,张延反对提前动手也确很有道理。
兄弟俩唇枪舌剑寸步不让,争的面红耳赤,争到最后已脱离了事情本身。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偏安一隅,毫无争霸天下之心,你怎配做父王之子!”张贲怒骂道。
张延呵呵冷笑。
“争霸天下要有本钱,剑州尚未征服,就想争霸天下,我看大哥是好高骛远!”
“我不配做父王之子,呵呵,大哥不就是想开战,趁机再次掌兵获得兵权吗?怎么?父王还在,这般迫不及待想上位,我看你才不配做父王之子!”
“张延!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都给老子闭嘴!”张卢猛的一拍案牍,怒吼一声,两兄弟顿时低下头来。
“一天到晚争争争,你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们两个孽障是要把老子气死才罢休?”
张卢只感到头痛欲裂。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俩兄弟的矛盾由来已久,为了世子之位,各自拉拢一批文武,平日明争暗斗互不相让,他平衡其中是心力交瘁。
这是他的错,但又不完全是。
首先他的基业必属嫡子,绝不可能给庶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否则不要说两个嫡子,就是文武群臣也不会答应,弄不好他打下的基业顷刻间会崩塌,好在庶子间也确实无有比两个嫡子更优秀的。
他错就错在。
当初应该在两个嫡子间早早立下世子名分,或许,今日的争斗将会少一些,但也仅仅是或许。
而要立世子,就要做出选择。
当今大争之世,要保住基业扩大基业,就不能以立嫡以长作为唯一衡量,而是要在嫡子中选择优秀的继承者。
但偏偏,在诸子中,两个嫡子算优秀的,虽各有千秋,缺陷却也很明显,离他的预期却又差了许多。
一个擅长武略,进取心十足,却又有些狂妄眼光短浅,一个眼光不错,崇尚权谋却又十分稚嫩,且武略不足。
两个人的才能和秉性合二为一,才勉强能达到他心中的预期。
所以他举棋不定,迟迟没有立下世子,但凡其中一个才能不足,他也不至于难以抉择,这便是他认为的错。
而他之所以觉得这并不能完全归咎是他的错,便在于,就算早早立下了世子之位,争斗依旧会在!
这是权力使然。
为了大位,但凡有一丝机会,另外一个还是会想尽办法争位,直到一方倒下或上位,这并非一个名分能遏制的。
自古以来,王族便是亲情淡薄,为了权势为了大位,父子兄弟间停尸不顾束甲相攻比比皆是,能和睦相处的可谓凤毛麟角。
当然,他也很清楚,青史上很多有魄力的人君会在立下继承者后,放弃亲情极度冷酷的将一切威胁继承者的母族及叔伯兄弟,或囚或杀,以此来保住继承者的基业传承。
但如此的做法,不仅残酷,最终也会导致事与愿违。
而他,先不论在两个嫡子间难以选择,他自认为做不到这般心狠!
都是他的嫡子,一母同胞,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不到立下一个嫡子,囚禁或杀掉另外一个嫡子,且这样的后果,青史有教训,他也承受不住。
拖又拖不得,想心狠的决断,后果也很严重,这便是一个无解之事。
至少他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解决。
如此一来,就出现了如今的局面,为此他已感到深深的心累。
但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再怎么样,也得给立一个名分,至于另外一个,他先打压打压,再寻找机会寻求解决之道。
想到这,张卢按了按涨痛的脑袋,暗自叹了一口气,满眼寒霜的看着两兄弟,冷声再道:
“孤今日不妨告诉你们两个孽障,孤的基业只能是孤指定继承者才算数,其他一切都枉然!”
“孤若是不给,你们拉拢的那些个人在孤面前就是笑话,孤翻手可灭!”
张卢的冰冷的目光虽然盯着两个低着头的兄弟,却撤了瞥了一眼颜正德,颜正德顿时后背冰凉,不动声色的将将头压的更低了一些。
“孤说个难听的话,就你们两个孽障之才半斤八两,说不上平庸但也强不到哪里去,你们都守不住孤的基业!”
“所以,孤今日正告你们两个孽障,不要再让孤见到今日之争,孤已耐心已耗尽!”
“孤确实只有你们两个嫡子,但孤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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