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茗被他这架势弄得有点懵,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试图安抚下属的、带着点心虚的微笑:“那个…我该知道吗?”她语气尽量温和,“小宁啊,别激动,慢慢说。是不是守夜人那帮家伙趁我不在,给我们山海司穿小鞋了?不能吧?”
她试图猜测。
“不是守夜人!”宁崇明激动地摇头,"是您的堂妹,阮皎年!这大半年,阮小姐敲门66次,骂我废物84次,利用各种手段进入塔楼92次……"
“停停停!”阮允茗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抬手制止宁崇明的血泪控诉。她捕捉到关键信息:“等等,你说谁?阮皎年?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闭关前明明把她安排了。
"大半年前。"宁崇明斩钉截铁。
"……"
听宁崇明简单叙述完事情,阮允茗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是说,她自从大半年前从斋戒所出来后,经常来这?然后骂你想要把我引出来?还有她一个普通海境竟然能把你一个海境巅峰按在地板上摩擦?"
这也太精彩了点吧。
不对,这能对吗?
"你等会哈,我得先确认点事。"语罢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宁崇明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手里还捏着那块抹布,半晌,才长长地、充满复杂情绪地叹了口气:“司长……您倒是听我说完她上次差点把塔楼承重柱炸了的事儿啊……”
……
上京市。
守夜人总部,司令办公室。
这里没有德斯蒂尼神殿的恢弘与“神圣”,充满了实用主义的冷硬感。
阮允茗推门而入,就像只是出去开了个短会回来。
办公桌后,穿着守夜人制式军装常服的男人抬起头。他手里捏着一个保温杯,正散发着浓郁的枸杞红枣味。
“哟,叶司令,气色不错,枸杞喝得挺勤快啊。”阮允茗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顺手拿起桌上一个印着守夜人LOGO的马克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叶梵看着这个容颜丝毫未变、气场却似乎更加深不可测的“长辈”,无奈道:“茗姨,您这一年……去哪闭关了?”
当时沧南事出紧急,他们竟也没多深究闽西的一切。
可以说,闽西市发生的事,从开始到结束,他们守夜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连收拾「遗妄」,都是那位山海司的副司长宁崇明出的手,也是宁崇明把金墨辛丢给他们的。
当时……
"「遗妄」?我没逮住他,但是这小子,有功也有过,你们看着办吧。"宁崇明显然不知道金墨辛的特殊,只是按司长的吩咐,逮捕一切可疑人员。
然后丢给守夜人。
阮允茗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一直在闽西市(虽然具体在干嘛语焉不详),顺带提了提重明鸟那种特殊禁物的麻烦之处,最后火力全开地把古神教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痛骂了一通。
用词之精准,情绪之饱满,让叶梵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人神共愤”。
叶梵默默把关于闽西市“具体干了啥”、“为啥一点风声没漏”的疑问咽了回去。
行吧,茗姨虽然日常神出鬼没,像个人形都市传说,但原则底线还是有的——绝不会干损害大夏人民安居乐业的事。
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罢了罢了。
他决定转移话题,拉开抽屉,从一堆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一份报告:“对了茗姨,一切进展倒是挺顺利,甚至……有点顺利过头了。”
他将报告推到阮允茗面前,“这是阮皎年之前一段时间的观察数据。陈夫子托我带句话给您:您交代的事,他都办妥了。至于能不能成……” 叶梵耸耸肩,“他说,看天命。”
阮允茗眯眼,她刚想问来着。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报告右上角的日期上,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抬眼,语气带着一丝微妙:“那么…他什么时候让你带的话?”
“大概……大半年前?”叶梵回忆道。
“艹!” 阮允茗瞬间蹙紧了眉头,脱口而出。
看到叶梵略显错愕的眼神,她立刻清了清嗓子,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优雅形象:“咳,我的意思是……这时间点,也忒早了!”
她指着报告日期,“她怎么这么早就出斋戒所了?”
“因为林七夜醒的比预计的更加提前。”叶梵解释道。
"那陈夫子的课还有效果吗?"阮允茗是真有点担忧。
这可是她设计好的,按原计划,阮皎年应该在她结束德斯蒂尼事务处理前几天出来,刚刚好吸收完茶里的“精华”,完美衔接。
“效果……”叶梵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决定直给,“她突破到海境应该就是。”
阮允茗满意了,看来老陈头的茶也没有白喝嘛。
“好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讲点详细的。”阮允茗弯唇,宁崇明知道的太简略且没有什么重点,但是身为总司令的叶梵肯定不会有不知道的(要真有可以问底下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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