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赶忙接住东西,耳边传来阮允茗带着笑意的声音:
"其次,记住——预言者的宿命不是被未来束缚,而是......"
"而是?"
"而是在无数可能性中,找到最划算的那笔买卖。"她拍了拍王尚的肩膀,顺手把他往前推了一把,"走吧,请你见识‘时间’,顺便教你一下,怎么用最少的寿命,看到最有价值的信息。"
王尚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些曾经令他夜不能寐的"必定发生"的悲剧画面,此刻在认知的颠覆下开始松动。
"所以……我预见的未来都可以改变?"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阮允茗伸了个懒腰,周边的事物逐渐褪色,空茫的暗色逐渐将他们包裹,此时,时间线随着她动作泛起的涟漪泛着莹莹辉光:"当然,不然我教你这些干嘛?"她突然凑近,指尖点上他的眉心,"不过——"
王尚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同一个场景下,不同的选择导向截然不同的结局。
"但改变需要代价。"她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时间碎片的光晕,"就像你的禁墟消耗寿命,干涉时间也需要支付相应的'筹码'。"
比如,面对未知。
王尚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您支付的筹码是什么?"
阮允茗眨眨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学生偶尔会问些超纲的问题。"
她转身走向混沌深处,时间线自动为她铺成道路,"今天的作业——找出你昨天预见的三个未来,并推导出它们各自的可能性分支。"
"等等!这要怎么推导?"
"用你的兔子尾巴理论啊~"她的身影逐渐模糊,声音却带着明显的笑意,"记住,时间是活的,它最喜欢和认真观察的人玩捉迷藏了。"
差不多了,怀表也要还给加百列了。
王尚看了看手中的眼药水,突然觉得未来的重担轻了许多。
或许正如老师所说,时间不是牢笼,而是一片充满可能性的海洋。
而他,终于学会了如何在浪涛中航行。
日子在学习和训练中悄然滑过。
王尚逐渐习惯了阮允茗神出鬼没的教学方式,也愈发沉浸在对时间可能性的探索中。
直到某天,他像往常一样带着新推导的作业来到顾问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在桌上留着一张便签,字迹龙飞凤舞。
一天后,司令办公室。
“什么?你说她走了?”唐雨生从最新的禁墟研究结果报告中抬起头,眉头紧锁。
“是的司令,”王尚站在桌前,语气平静,“她给我留下一句‘没事多陪陪孩子。’就走了。”他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司令,我想向您请个短假。”
“回去看你儿子?”唐雨生了然。
“对。”王尚点头。
“行,去吧。”唐雨生挥挥手。
送走了王尚,唐雨生的目光落回办公桌,定格在那份厚厚的《山海司筹建草案》上。他拿起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封面,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他对着空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摊子……她真就撒手不管了?”
说走就走。
唐雨生盯着草案上“阮允茗 - 特别顾问”那一行字,一股无名火刚冒了个头,旋即又被深深的无奈压了下去。
他揉了揉眉心,最终只是泄愤似的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唐雨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
阮允茗继续销声匿迹。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专门守夜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出来“装神弄鬼“一下其实就够了。
有王尚老师这层身份在,王尚越受人敬重,她的声誉也会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积累,变大。
直到,仅次于司令的权威地步。
接着,她又混不下去了。
某天她明明想从金蝉子口中打探点司命星君情况。
结果被王晴捞走了。
金蝉寺的午后,香火气混着檀香,在斜斜照进大殿的光柱里弥漫。
阮允茗盘腿坐在一个褪色的蒲团上,指尖捻着一串油润的乌木佛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对面老僧的低语。
金蝉子大师,这间古刹的主持,须眉皆白,脸上的褶子有些深,此时他正用那种仿佛从岁月深处滤出来的平缓调子,说着些“缘起性空”、“此心安处”之类的话。
阮允茗听得半懂不懂,只觉这嗡嗡声比寺里敲的木鱼还催眠。
她还是很礼貌的,估摸着金蝉子讲的差不多之时,缓缓开口:“不知司命星君最近可好?”
"阮施主,"金蝉子停了念词,"老衲只是个看庙的和尚,哪能知道星君大人的动向。"
阮允茗撇撇嘴,正要再套话,对方却像看透一切一般抢先开口:“阿弥陀佛。星君执掌命簿,自有其深意。阮施主与其操心星君的动向,不如尝尝老衲新得的‘三问茶’。”
“哦?哪三问?”阮允茗总算来了点兴趣,拍拍手站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