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看台的回应来得又急又猛。“Glory Glory Man United”的旋律刚起头就被成倍放大,穿红色球衣的球迷像被按动了开关的蜂群,数百条红白色围巾同时抛向空中又接住,形成的浪涛从看台顶端滚向场边,惊得广告牌上的电子屏泛起涟漪。
南北看台的中立区域成了奇妙的缓冲带。“欢迎来到浪漫的土耳其”巨幅TIFO上,加拉塔大桥的剪影横跨博斯普鲁斯海峡,桥灯化作点点星光,与看台上球迷自发举起的手机闪光灯连成一片。现场广播里的欧冠球迷助威曲《Seven Nation Army》的歌声还在继续,却早被东西看台的声浪撕成了丝缕。西看台突然响起整齐的鼓点,像远方传来的战鼓;东看台立刻用拍手声回应,节奏密得像雨点打在铁皮上。
场边广告牌开始逐帧切换赞助商标志,当“UEFA Champions League”的金色字体亮起时,四面看台的球迷们爆发出了海啸般的欢呼。工作人员来到中圈位置,撤下印有“2019-2020赛季欧冠决赛”标识的巨型圆幅旗帜。正在此时,南看台贵宾区下方的乐池里,博鲁桑伊斯坦布尔爱乐乐团的乐手们正以弓弦轻触琴弦,黑管与圆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场地中央的聚光灯,仿佛在为即将奏响的旋律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当首席小提琴手的琴弓率先划出第一个音符时,全场近七万名观众的呼吸仿佛同时停滞——那是《Champions League Anthem》的开篇,改编自着名作曲家乔治·弗里德里希·亨德尔的《牧师扎多克》,又被称为“加冕颂歌”,庄严的旋律如潮水般漫过草皮,管风琴的厚重音色从乐池深处涌出,与弦乐的细腻震颤交织成网,将这座横跨欧亚的城市此刻的期待牢牢兜住。
旋律渐强的瞬间,球员通道尽头的金属大门发出沉闷的轧轧声,两道光束如利剑般刺破通道内的阴影。当值主裁判达尼埃莱·奥尔萨托率先出现在门后,他穿着银灰色的裁判服,胸前的欧足联徽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这位来自意大利的国际级名哨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扫过通道外沸腾的人群,随即侧身示意身后的裁判组——助理裁判洛伦佐·曼加内利与亚历山德罗·贾拉蒂尼紧随其后,第四官员马西米利亚诺·伊拉蒂则抱着替补名单文件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上的欧冠标志。
通道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双踩着白色球鞋的小脚。球童们穿着统一的蓝色T恤,胸前印着“2019-2020赛季欧冠决赛”的字样,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努力挺直腰板,左手紧紧攥着球员的手心,右手小心翼翼地牵着对方的衣角。
塞尔吉奥·拉莫斯的出场让南看台的美凌格们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皇马队长穿着一袭纯白战袍,球衣胸前的队徽被烫金勾勒出立体的轮廓,狮徽上的皇冠仿佛真的缀满了碎钻。他左臂戴着的决赛专属袖标格外醒目,深蓝色的底面上,“2020.05.31 伊斯坦布尔”的字样被金色丝线绣成盾牌形状,边角处还绣着两座清真寺的剪影——那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印记。塞尔吉奥·拉莫斯习惯性地用右手按了按袖标,左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球童的后脑勺,嘴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他惯有的自信,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对面通道口的阴影处。
紧随队长之后的是蒂博·库尔图瓦,比利时门将的身形在灯光下拉得格外修长。他戴着一副定制手套,黑色的掌心印着金色的欧冠标志,指缝间绣着几簇土耳其国花郁金香,白色的手套边缘还缀着细密的流苏,随着他摆臂的动作轻轻晃动。
丹尼尔·卡瓦哈尔与埃德尔·米利唐前后走着,两人不时低头交谈几句。丹尼尔·卡瓦哈尔的白色球袜上沾着一点训练时的草屑,他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三年前在欧冠半决赛中留下的勋章。埃德尔·米利唐则下意识地拽了拽球衣下摆,烫金的队徽在他胸前随着步伐起伏,他的目光落在看台上那些举着巴西国旗的球迷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费兰·门迪走在几人之后,他的步伐轻快而稳健,右手牵着的小球童突然踮起脚尖对他说了句什么,引得法兰西后卫低头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的球鞋侧面印着自己的昵称“Fefe”,鞋跟处还贴着一张小小的幸运符——那是他妹妹亲手画的。
中场 trio(三人组)的出场引发了又一阵欢呼。卡塞米罗走在最前面,巴西人的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座移动的铁塔。他习惯性地将左手插在球裤口袋里,右手牵着的球童正仰着头跟他说着什么,他偶尔低头回应时,眼神里的温柔与赛场上的凶悍判若两人。他的球衣背后印着“8”号,数字边缘的烫金纹路在灯光下流淌着光泽,像是用融化的黄金织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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