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别人或许会看成悲伤,但两人的交流是无误的。
所以是在怜悯她么?她——神秘学之母?
“......”
无论怎样,每一个存在都仍旧在“生之巨轮”中不停打转。
“你们调律人都这样无趣么?”
别人一向琢磨不透的阿尔卡纳,现在也已失去了调戏与取乐的心情,只想夺取部分属于『限』的权限。
或者说,『限』得到解放以后,她才有路通向自己的目标,那是永远的超限,真正的天国。
“......你意识过,这也只是命运的一环么?”
陈曦并未说出口,因为双方其实都清楚。
“......”
“不能替他揍你一顿,真遗憾呢。”
“你遗憾的只有这个吗?”
眼前闪过太多画面,以至于某种扭曲的东西差点浮上心头,躺在地上的她又闭上了眼睛。
“或许吧......”
就在阿尔卡纳的手中凝聚出一把黑镰,刚要出手之时,一根青色的线便将其与对方的手臂搅得支离破碎。
“呵呵......”
阿尔卡纳及时闪身后撤,避免了被彻底肢解的结果,因为这次回击处在情理之中。
“一根线......这就是你剩下的全部力量了么?”
蠕动的肩膀再次长出一条纯黑的手臂,淌金的血显得诡异森然。
“你......这么认为也不错哦。”
她仅是坐起身,残余的纯粹律之力——“线”,正环绕在四周。
而重塑之手的干部们正在做追求超限的炼金与仪式、实验,这些她作为『限』均需响应,阿尔卡纳连这一面也已经考虑周全。
但如果她孤注一掷呢?
[调律提示:成功强制定位,已强制将目标意识体对于“疼痛”作用的主观感受度等上下限提高305倍]
[调律提示:本次调律消耗巨大,除本职消耗外,剩余律之力已不足以维持■■■......]
真正的纯粹正在于此。
但阿尔卡纳不能理解,她已经是末路残烛,这有什么意义?
她固然会迎来一次死亡,但等她解放了『限』之后,自然也可以自动恢复这项限度。
不过......鸽子与她合作借给她的力量也不多了,接下来的出手,她不会对这只受困的“巨兽”留一丝余力。
再次挥手,五根“触手”从地底钻出,将对方禁锢在了原地。
“......?”
可与此同时,她也被数根虚浮的金色锁链禁锢。
“背弃誓约的亡命之徒,我以『衡』的名义命令你暂且退下。”(世界语)
“......”
......
圣地的旁边一扇小门,唯有持有密卷的“6”才能申请入内。
而仪式已经准备完毕,6默默走到它的面前,轻声念诵密卷上的咒言,小门顿时泛起了金光。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同以往六千多次都不同,是意料之中的断壁残垣。
“......”
赤脚踏在几段还算完好人行道上,往天空飞去的雨滴没有声音,容易让人回想过去,心中免不了涌上一股悲戚。
他曾无数次行走在这里,每一次都能见到崭新的景象,而666也每一次都会给新来的6兴奋地介绍这里。
——这里是“她”的家,也是所谓"外面的世界"。
她接待、培养每一代6。而每一代6也传承似地,看着她一栋楼、一座公园、一条道路、一砖一瓦地建起整座城市,那是她的记忆,也是一个逝者的全部意义。
“为什么这里的店铺都是小卖铺和糖果店?”
/“emmm......因为别的我不记得啦~☆”
那时候,他还叫做“亚齐”,比较叛逆的他经常喜欢跑来这里散步,666总会作为玩伴相陪。
“所以......这里是你的家乡的样子,而且记不太全了......那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哈......等你接受启示就明白了哦。”
亚齐不清楚那副坏笑中又带有无奈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后来他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残酷——
是那该死的使命、责任与命运。
他无法不对这样一个“人”进行疏远,即使她占去了全部记忆的近五分之一。
可她也只是就这么坐在悬崖边上,一如既往地轻吹手中的笛哨,东西掉了就捡,不会做的题目就把它扔进海里去,无论被抓去坐多少次地牢。仿佛她未经岁月洗礼,也未饱尝孤独。
在公事公办与私人见面的交谈中,他终于明白,从前的那个女孩永远死在了18岁,唯有这份与家人见面的执念留存。
有些时候,“6”也能充当一个好朋友的身份给她排忧解难。
只不过比起“6”,她更关注"亚齐"、“阿弗拉”、“缪兰”......那是每一代6最开始的名字。
/“亚齐,看,我捏了几个小黏土人在'我的房间'里,这个面瘫是你,这个是你5岁就夭折了的可怜姐姐莉多米,那个蓝色头发的是我们唯一的小赫尔墨斯之星37......”
“那其他放在台子上的是......?”
/“噢,那桌都是半成品,那对是你的父母,那只是你的祖父,还有......这只是你的曾曾祖母,你知道她是第一个看穿我的6!”
“嗯......”
“最后,床上的那四只......?”
/“这个嘛......不告诉你。”
这里(界域)是她全部的记忆,也是她全部的意义。
......
“负伤的天使向上帝诉诸人间的疾苦,上帝说:”
“接着奏乐,接着舞。”
——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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