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故事么?那是一个身为囚徒的旅人的故事,在我死后,我与那位能干的领袖一同编撰的它。”
———说来听听?
“......有一天,女孩的亲人不辞而别,于是她跟随着亲人的脚印踏上了旅途。”
“启程时,一个天使告诉她,有很多条路可以追上她的亲人,但如果她愿意走上那条荆棘裹缠的旅途,自愿成为囚徒,便可以与对方分享苦难,让他安然无恙。”
“不谙世事的女孩惊喜地接受了这个建议,鼓起勇气忐忑地走向洞穴的囚笼,天使则赋予她独特的职能与使命。”
“自那以后,她就能凭借神秘术与素未谋面之人进行跨越空间的沟通,这是她的旅行,也是她的义务。”
———为什么这是义务?
“『律』的职能驱使她回应人们对于限度的求索。”
“只不过这是一份无聊的工作。虽然最初,她并非认为这是一道受苦的枷锁。”
“指尖初次抚过冰冷的墙壁,波纹回荡,她便与一位年轻的作家兼探险家结识,并成为了朋友。”
“此后,冰冷的石室骤然充盈色彩:翱翔于云浪之巅的莫来多大鲸,吞噬暮色的西米利巨蛙,踏着月华碎浪的凯瓦幽灵马,以及废弃灯塔上执着守护的断头卡邦克鲁…...”
“她们共同编织墨香的书页,出版并被收录在皇家图书馆里,那时,她感觉连囚室的阴影也仿佛在欢腾。”
“后来,旅行家、巫师、音乐家、画家、裁缝......接踵而至。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个有趣的神秘术。”
———难道实际上并不有趣?
“...呵……”
“总有一天回应她的,是长久的缄默。”
“作家的墨水瓶底,曾映照她二十载的倾听,最后因征兵终结于硝烟弥漫的清晨......那一年,作家三十六岁;”
“音乐家的指尖曾为她流淌十五年音律,弦断于一个没有回音的寒夜,年华定格在二十五,从此再也不用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
“而画家的调色盘沾满了四十个春秋,最终在病榻上枯干,混浊的眼瞳始终凝望着无法勾勒的远方小岛——他至死未曾一窥她的容颜。”
———后来呢?
“呵......最近凋零的,是一位捻着绸线的裁缝,十五年的尺素往来,消逝在了人类一战如惊雷般的炮声中,她二十九岁的生命如同被裁断的碎帛,只换来弟弟暂时的平安。至于给她承诺的那件衣服,她也许再也是收不到了。”
“接踵的离别,如同重锤击碎了她认知的基石。她消沉了许久,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长久注视着冰冷的地面。
“苦涩的疑云笼罩着她最初那盏不谙世事的烛火,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12年的照顾而花费几十倍的时间去苦苦等待。”
“可她低估了自身信念的顽强,直到某个迟暮的回首,她才惊觉,那幽微的小枝已然长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巨树。”
“......”
“裁缝死讯降临的那个白日,还有与女孩关系最好的一代6,她们在石室里安慰地相拥。”
“但6死讯降临的那个夜晚,石室中却只剩下亘古的空寂......”
“之后再出现时,她开心的和新刚上任不久的6说,她叩响了无限定者的门扉,决定真正成为祂的代理人,从今往后,将不会再被痛苦所困扰。”
“直到如今,又是百年时光弹指而过,她确实依旧快乐,只是......”
“思念也会无限拉长,在时光的河床里无限延展、沉淀......”
“而痛苦不会消失,也不会忘记,它只是被细心折叠,深锁进一只只旧木匣子里。将它抛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因为当遇见对应的人,便会打开对应的锁。若是噩梦般的影子骤然爬上单薄的肩头,瞬间抽空的,远非欢喜所能填补。”
“那才是席卷一切、无法平息的山洪海啸。”
———后来呢?
“那就需要您去见证了。”
———你是谁?
“无需在意一个名字。我只是同样被时间放逐的旅者,在一座开满瞬间之花、又随时光凋落的巨大钟表盘上踽踽独行。”
“我只想提醒您......知足,常乐,如此,便......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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