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他们二人斜对面,开有一家门可罗雀的月巴克,而在月巴克大门口的户外桌椅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悠闲品鉴咖啡。
尽管那位男子只朝他们露出一个侧颜,但郑钊与赵睿,还是一眼就辨认出其身份。他们立刻上前招呼道:“是你!江先臣!”
“是你们呀,祝响呢?”江先臣慢悠悠抬眼一望,又抿了一口咖啡喃喃道,“这咖啡是不是糖放多了?”
“响哥留在避难所里,你在这里干什么?”郑钊对于江先臣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上次在祝响再入阴间时,他还愿意慷慨借给他们引路灯。
“坐。”江先臣招呼一声,就坦然吐露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是来做什么的。”
“你也是来调查那些人死而复生的?”郑钊惊奇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先臣居然会掺和进这件事情里。
“更确切的说,我是来追捕他的,只可惜来晚一步,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个人?”赵睿精准捕捉到这个用词,“你是说这起灵异事件,其实是一个活人异类干出来的?”
“活人?”江先臣微微一笑,“用活人异类来形容他,已经不再贴切,因为他早就死掉了。”
“啥玩意儿?”郑钊与赵睿面面相觑,“死掉了怎么还能闹出乱子?”
要知道活人异类在真正死亡以后,彼岸花将不再具有‘活性’,体内灵异力量更是会消失得不知所踪。
“作为人是死掉了,但作为鬼还没有。”江先臣目光微移,直接揭示道,“因为它现在,是一只怨声?!”
此言一出,郑钊与赵睿顿时鸦雀无声,半晌以后郑钊才眼角抽搐道:“什么人啊鬼的!怨声?又是什么?”
江先臣稍稍歪歪脑袋望向他们,右手手肘撑住座椅把手的同时,二指点在自己太阳穴上,“看来你们作为活人异类,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啊。”
“那我就再免费告知你们一个情报吧。”江先臣继续道,“想必你们也知晓,活人异类是依靠‘心’的力量,来掌控灵异力量的。‘心’的器量有多大,所掌控的灵异力量强度就有多高。”
“但是人类终究无法与厉鬼相提并论,所以‘心’的器量是有限度的,能容纳的灵异力量也是有上限的。”
“而‘心’代表的就是人类的自我意识,一旦这个人的‘心’缩小,或者放纵自身灵异力量过度膨胀,就容易导致这个人的内心被黑暗填满。整个人的身心,都会被灵异所掌控。”
“到这个时候,这个人作为人类的身份就已经消亡了,只留下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
“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就被称之为,怨声?!”
江先臣眼里精光一闪,“怨声?的内心里,再无人类的正面情绪,只剩下怨恨与痛苦!”
“还有这种事!”通过‘来世’里的经历,郑钊早已知晓‘心’的作用,但是内心被灵异填满就会转化为怨声?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越追求强大,就越容易失控吗!”
“不错,所有事情都有风险与代价,灵异力量作为超越人类的存在,又岂是能被人类轻易掌控的呢?”江先臣似乎意有所指道,“所以,你可得看好你的响哥。”
“真正的强大,是内心的强大。”江先臣好似在告诫郑钊,又似在让其转告祝响。
赵睿沉吟片刻,提出一个关键问题,“怨声?,能被杀死吗?”
“可以,虽说从灵异强度上来讲,怨声?与厉鬼没有差异,但怨声?毕竟不是真正的厉鬼,不具备无法被杀死这一特性。”
“就算可以被杀死,但从强度上能与真正的厉鬼,相提并论的话……”赵睿心有疑虑,这种级别的对手,绝不是他与郑钊二人能够正面对抗的。
赵睿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江先臣只用一眼就瞬间看破其顾虑,“既然只有你们两个前来,就说明祝响把这件案子交由你们二人查办。但你们也不用担心,据我所了解,这只怨声?几乎没有攻击性,只是在不断复活死者而已。”
“而我,也是一直追寻死而复生者的踪迹,才一路追踪到这里。”
“请问,你知道这只怨声?的行动规律吗?”好不容易逮到一位知情者,赵睿自然是想要刨根问底,多了解一点是一点,“比如它发动能力的条件,还有复活死者的目的?”
赵睿决不相信,灵异力量会做出对人类有利的行为,复活死者这个明面上的结果,一定不是其最终目的,而是达成那个最终目的的必要路径!
“这些问题,就要靠你们自己查证了。”江先臣却一改之前知无不言的态度,“这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听到工作二字,赵睿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于是他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要追捕这只怨声?呢?是因为这只怨声?与你有某种关联,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目的?”
赵睿认为,江先臣此人一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算是面对找死鬼那种极度可怕的厉鬼,他也不曾流露出慌乱的一面。所以他的实力与情报,决对远远在他们这些人之上。
这就促使赵睿明明与江先臣不熟,但还是厚脸皮地频频追问,试图从其身上挖掘出更多信息,哪怕是侧面的也好。
哪知面对这个问题,江先臣却一脸似笑非笑地望向赵睿,望得他刚刚努力增厚的脸皮,都不由得变薄。
“怎,怎么了?”赵睿弱弱问道。
“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维护这个国家内的安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江先臣淡淡然又轻飘飘道,“你却竟要问我,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回答,不禁让赵睿一怔,而后他顿时对江先臣肃然起敬,“抱歉,是我唐突冒犯了!”
“虽然有些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查,但我还是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江先臣微微一笑,“既然这只怨声?的能力是复活死者,那我们就该到死人最多的地方找线索。”
“死人最多的地方?”旁听半天的郑钊灵机一动,“莫不是战场?”
“……”赵睿顿时一阵无言,郑钊的思维还是这么跳脱。
“我们国内哪里来的战场?”赵睿额头黑线,“最多也就只有电商大战和外卖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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