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恶人自有天收,你受惊了,快过来,通风管道口不安全。”
罗有谅安慰的语气让她缓了过来。
“对,这位置不安全。”
六人站在门口,突然,一个女人疯狂的敲打他们的门。
铁门板被拍打得“哐哐”作响,女人的哭喊声像根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那道血手印在灰黑色的铁皮上格外刺目,边缘的血珠正顺着门板的纹路缓缓往下爬,像条蠕动的血色小蛇。
宋小草背对着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她能清晰地听见门外女人的哀求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声音。
那是极致的恐惧。
“丈夫跟孩子”,这五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可她不敢开门,更不敢开口,喉咙里像塞着团烧红的烙铁。
只要一松口,全家都得玩完。
“快开门啊!他们追上来了!求求你们……”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种绝望的尖锐,紧接着是身体撞在门板上的闷响,像是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宋小草的肩膀猛地一颤,胡安全下意识伸手按住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别听,听了她心里贼难受。
门外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不止一个人。
“跑啊?我看你往哪儿跑……”
那个猥琐的声音像块发馊的肥肉,腻得人头皮发麻,“刚才不是挺能躲的吗?在甲板上跟老子玩捉迷藏,现在知道怕了?”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女人的哭喊突然变调,夹杂着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宋小草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他们六个人里,有两个女人,还有两个个半大的孩子,一旦门开,就是羊入虎口。
“啧啧,这身段……怪不得那死鬼护着你。”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戏谑的残忍,“可惜啊,他现在变成海里的鱼食了,不如跟兄弟们乐乐,说不定还能留你条活路。”
“啊!”
女人的尖叫里混着骨头撞在门板上的脆响,像是被人狠狠掼在门上。
那道血手印旁边又多了几个模糊的血指印,像是她临死前还在徒劳地抓挠着这扇唯一的希望之门。
宋小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听见胡好月在身后轻轻哼了一声,那声冷哼里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漠然,让她身体一僵。
“娘,这世道我们顾不得别人,我们不是菩萨。”
罗友谅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种奇异的镇定。
他伸手把胡好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红眸微闪的胡好月顺从地靠在他胳膊上,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盯着门板。
门外的调笑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粗野的笑骂:“里面还有人?正好,省得老子们一个个找了!”
“这门还挺结实,兄弟们,给我砸!”
“砰砰砰!”
沉重的踹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猛烈。
门板剧烈摇晃着,门框处的螺丝发出“咯吱”的哀鸣,像是随时会从墙上崩脱。
宋小草看见门闩处的木头已经裂开了细纹,那道刚才被撬开的缝隙正在一点点扩大,能看见外面晃动的黑影和闪烁的刀光。
女人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细碎的呜咽,最后只剩下压抑的抽气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那个猥琐的声音贴着门缝传来,黏糊糊的,像条吐着信子的蛇:“里面的人听着,这小娘皮我们先带走了,等会儿就轮到你们……尤其是女人,老子们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快活……”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拖拽的声响,伴随着女人最后一声微弱的“救命”,随即一切归于沉寂。
只有门板上那几道血印,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宋小草缓缓睁开眼,看见胡安全正用后背死死顶着门板,他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罗爱月靠在罗有谅身边,脸色白得像张纸。
胡好月的红眸已经恢复了正常,可她望着门板的眼神里,却藏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平静。
门缝里,最后一丝属于女人的气息消失了,只剩下海风裹着的血腥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骂声。
“听说,海里有一种妖,歌声能迷惑人。专门吃生食,嗜血成性,没有不吃的,有谅哥,你说今晚,它们会出现吗?”
舱内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将胡好月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斑驳的舱壁上像团蠕动的墨。
她指尖绕着垂在胸前的头发,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
“听说那妖是女形,上半身是二八少女,腰往下却是条布满青鳞的鱼尾。”
她忽然倾身,凑近罗友谅耳边,声音轻得像海雾,“歌声软得能化掉骨头,船上的男人听见了,就会像着了魔似的往海里跳,他们以为是遇上了仙子,其实是自投罗网。”
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点天真,又藏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她望着舷窗外漆黑的海面,那里正翻涌着墨色的浪,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破开水面。
“它们专吃活物,尤其喜欢撕咬猎物的喉管,听说血越热,肉越嫩,它们吃得越欢。”
胡好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什么。
“你说,今晚风浪这么大,那些妖会不会也上岸来觅食?毕竟船上的血腥味,够浓了。”
她转头看向罗友谅,红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那抹邪魅的笑在眼底晃了晃,“说不定,它们正在外面看着呢。”
她话一说完,舱门缝隙里渗进的海风带着咸腥,混着若有若无的歌声。
像远处有人在哼唱,又像浪涛拍击船板的错觉。
胡好月的笑声轻得像羽毛,飘在死寂的舱内,让宋小草莫名想起刚才通风管道里的肉泥,胃里一阵翻滚。
罗友谅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触到她粉嫩的小手。
他望着她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幽暗,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了句:“别胡思乱想。”
可只有他知道,胡好月说的,或许不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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