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试题有可能被泄露了。
究竟有多少考生提前见过这份试题?不知道!
试题又是如何泄露的?不知道!
良久,吴大人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韩,韩大人,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那少年也,也未必就是像咱们想的那样…”
尽管他极力压制,说话还是磕磕巴巴的。
韩大人则要比他沉稳的多,却也难以抑制声音中的颤抖,
“吴大人,咱们何时看走眼过?!咱们先盯着那小子,可别为了他,耽误了正事。”
听他这么说,吴大人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抓不到陆思贤的马脚,他还抓不到别人的?只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他通通不会放过。
当天,两位大人就抓出来4名作弊的考生。
依大雍律,科举作弊者,杖20或罚银100两,终生禁考。
其中有两人已经是花甲之年,20杖下去,人都得被敲成零件。
被抓到作弊之后也不慌张,立刻掏出了100两银票。
韩大人眼皮都没抬,这种情况他见多了。
估计这次是两位老人家最后一次参加科考,大不了就赌一把,赌赢了光耀门楣,赌输了损失100两银子。
他们都这把岁数了,对他们来说,终生禁考实在是算不上惩罚。
还有一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被吴大人揪出来的时候大概觉得太丢脸,往外走的时候一直用衣袖遮着脸。
吴大人瞥了他一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那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嗫嚅道,
“哎,大人不知,我也有苦衷啊…”
呵,什么苦衷,还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种一看就是出身大家族,自己却是高不成低不就。读书没天分,明明可以早就可以到家族生意中历练,偏偏又吃不了那份苦。
于是便用读书科考来逃避生活,反正大家族也养得起他们。可是到了他们这岁数,却连个秀才都不是,难免遭家族中同辈挤兑,于是便铤而走险。
吴大人也懒得和他废话,
“我对你的苦衷没兴趣,挨板子还是交罚银,你自己选一样。”
不出所料,老公子当然选择交罚银100两,不过他当场可逃不出这么多现银。
当场签字画押后,7日内到衙门补齐即可。
这可不是光彩事,不能明目张胆的回家要钱。至于老公子要从哪里腾挪,这就不是监考官们担心的事了。
让韩、吴两位大人诧异的是第四个人。
那是个青年,不过25、6岁,作弊的手法很是笨拙,被捉到时,只是仰天叹了口气,
“哎,天不助我啊!”
一般像此人这么年轻的,鲜少有人作弊。
就终生禁考这一条,对年轻人来说,就有十足的震慑力。
面对吴大人的发问,这人倒是实诚,
“大人,我家中条件有限,不管中与不中,这都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参加科考。于是,就一时动了歪脑筋。”
不出意外,这个青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杖20,被抬回去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安慰来接他的幼妹,
“大哥一点都不疼,大哥做错了事,这是该受的惩罚。”
第二天的考试,虽然状况频出,都被两位监考官游刃有余的处理完了。
天色已黑,正是贡院中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
科考3天,监考官,负责护卫的官兵,都要与考生们一起住在贡院。
此刻,韩、吴两位大人却面色不好的相对无言。
今天虽然忙碌,他们的大半精力却都放在了陆思贤身上,一天了,硬是没找到一点把柄。
韩大人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看来,只能动用他们了。吴大人的意思呢?”
“我没意见。”
两人商议定,各自掏出一块玉壁,同时放在博古架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两块玉壁刚好组成一个钥匙的形状,“咔”一声,博古架后的某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暗格。
韩大人上前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是一只小巧的灯笼。
两位大人对视了一眼,韩大人点上灯笼就走进了夜色,不多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大人,有何吩咐?”
吓得韩大人浑身一颤,方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多了两名影卫。
浑身黑衣黑甲,脸上还戴着黑色云纹面罩,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这是每届科考的标配,科考期间,监考官可以召唤他们做任何事,那灯笼便是召唤他们的信号,
不过,他们做的事都会记录存档,这是防止监考官滥用职权。所以,不到无计可施,监考官也不会召唤他们。
韩大人也曾经召唤过他们,只不过每一次现身,都能吓他一跳,
“我怀疑考生陆思贤作弊,却没找到证据,你们查一下。”
“是!大人稍候片刻。”
影卫领命而去,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韩、吴两位大人紧张又期待,吴大人手心都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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