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家的年礼终于送到了。
其实宋锦一早就得了消息,张家委托镖局的一支押镖队伍顺路将年礼一并带回来。
张家老爷子还提前给宋夫子书信一封,其中对宋锦大为夸赞了一番。
其用意不言而喻,袁大家亲传弟子的含金量谁都知道,作为张家的掌舵人,张老爷子要把张家和袁大家亲传弟子的合作关系夯实。
张老爷子将目的明明白白的摆在明面上,也没藏着掖着,是个敞亮人。
不过,往日张老爷子与宋夫子的交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并没有因宋家门第不及张家就轻视。
这让宋锦对这位坦坦荡荡的老家主又多了几分好感,相较之下,孙子张家三郎明显被爷爷比了下去。
他给宋锦单独准备了一份礼物,作为年礼,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不过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超出了正常礼物的范围,让人不多想都难。
绿芜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喊了宋锦来过目一下。
那是一支价格不菲的金钗,宋锦一看工艺,就知道是京城珍宝阁出品。
而款式又不失珍宝阁的常规式样,应该是张三郎特意定制的。
其价值远远超过了她准备的回礼,可是给张家的回礼早已经在路上了,现在估计都快到了。
与南安伯府不同,宋、张两家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不管有没有这次的合作,宋家都会回礼。
其实张家的年礼早就交给了回程的送镖队伍,只不过镖局年末业务繁忙,按照宋锦的吩咐,返程的队伍也会顺带接几个短途的小单子。
在商言商,谁会跟钱过不去?镖师们也巴不得多点活,年底的红封当然越厚实越好。
一来二去,张家的年礼便跟着这支队伍在外耽搁了好久才到。
其实都不用过目,宋锦也能猜到张家的年礼都有些什么。
笔墨纸砚,字画,以及张老爷子搜罗到的古籍孤本。其实就是张老爷子打着宋锦的旗号,实则明目张胆的给宋夫子送东西。
“老夫敬佩宋老弟的学识,这些东西只有到你手上,才是有价值的。”
古籍孤本不仅价值不菲,还极为难寻,也只有张家,才有能力搜罗来。
宋夫子虽然喜欢,也不好意思总收张老爷子的东西,只借阅一下就好,为此两个人经常来回推脱。
现在好了,张老爷子送的毫无心理负担。
谁让你家千金这么牛呢,她可是袁大家的亲传弟子,天底下独一份儿。
宋老弟,我的礼物你可不能不收下啊。
你若不肯收,是不是嫌我家官职太小,不想与我们张家合作啦?你让我这个家主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
哎呀,老哥我惶恐啊…
宋锦怎么都没想到,她这层身份,竟然成了个工具人。更没想到的是,张家三郎居然夹带私货。
哎,有机会的时候计较得失。好了,宋锦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他又恍然大悟似的舍不得。
现在好了,宋锦有这么一层身份加持。张家三郎的确是个正人君子,生怕她误会自己想攀附。
宋锦把玩着那只金钗,值不少钱呢。
张三郎并没有官职,是张家的富贵闲人。不过张家也不养纨绔,张三郎每月的月钱是定数的。
宋锦估摸着,这一只金钗,张三郎得攒上半年。
哎,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个拧巴性子。拿又拿不起,放也放不下。
宋锦将那只金钗放回锦盒,最终只说了一句,
“阿芜,你拿去让王嬷嬷估个价,按价值登记在册。下次回礼的时候,就按这个价值回礼。”
绿芜看着被宋锦放回去的金钗,不可置信道,
“姐姐,这只钗你不拿走吗?以前张家三郎送的东西,姐姐都喜欢的紧。”
宋锦又重新拿起那只金钗,在自己头上比划了比划,
“你看看,这配在一起,好看吗?”
绿芜一脸古怪的摇了摇头,
“不好看。真奇怪,这金钗工艺复杂,上面又镶嵌了贵重的宝石,单独看极美,怎么戴在头上倒显得呆板?”
宋锦将金钗放了回去,
“这只金钗是京中时兴的式样,搭配京中贵女的穿着打扮,就会显得华贵无比。却与我的衣着风格并不相配,戴上反而不伦不类的。”
绿芜了然,她明白宋锦的意思,这不仅仅是在说东西,也是在说人。心中默默给张三郎填了一铲子土,将他“埋葬”进过往。
“那么这只金钗,该怎么处理?”
宋锦面色平静:“同张家送来的其他东西一起,登记好了就入库吧。”
如今宋、张两家是合作关系,宋锦这个袁大家的亲传弟子又是女子,那些宋锦未曾谋面的张家女眷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比如张三郎的二位嫂嫂,他的两位兄长都是官身,娶的也都是京中贵女。
原本张三郎对宋锦有意,宋家明面上的门第是够不到张家的。即便张三郎还没有官身,与他二位嫂嫂一样出身的京城贵女,才是他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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