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雨长安 第120章 大败贼寇

东方天际晨曦渐起，缕缕金辉洒遍整个天空，甚是壮观豪迈，而城外贼营之中确是另一番热闹场景。贼酋犬养木人听着手下来报，气急败坏抽刀将几人刺死，而后下令全军攻城。此时他已然明白，如今两路大军失败，自己船只尽殁，精锐丧尽，唯有攻入城内，方能赢得片刻喘息之机，否则周军援军毕至，就是自己败亡之时，而投降那是万不可能的，虽然大周有许多腐儒、佞臣可供利用，这些散兵游勇或许可留的一条性命，但自己显然没到这份儿上，何况经白石之事后，周国朝廷对于东桑的态度已有些许转变，前来进攻的大军仿佛天生带着仇恨一般对待己方，自己没了退路，只有奋战到底。

抽出身后长刀，明光闪亮的刀身清晰的显现自己狰狞的容貌，此次他要亲自领兵攻城，不破城池终不还，当即点齐所有兵马，走向城墙。眼见贼寇攻来，城上众将立即按照将军吩咐，一面加强城墙守备，命令所有人员各就各位，誓死抵御；一面砍下贼将犬牙等头颅，悬挂沉城门之上，震慑贼寇大军，而后推着将军来到城楼前，由亲卫时刻守护在侧。

不多时，贼寇攻至城下，战斗再次打响。城下进攻不止，城上抗击不断，双方都卯足了劲儿、竭尽全力致对方于死地，似乎双方的利益之争已化作双方士兵个人之间血海深仇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一丝一毫怜悯与懈怠。杀、唯有杀、不断地杀，毫不留情地杀尽眼前之敌，方能对自己、对朋友、对百姓、对国家有所交代。随着战斗的升级，战况尤为激烈，双方伤亡亦开始急剧增加，城墙上下更是被鲜血再次染红，是处残尸、箭矢、武器遍布，然而战斗依然继续着，像武道高手之间的争斗，不见生死，难分高下。此刻只见城上一位年轻稚嫩的士兵手持长枪刚刺死攀上城墙的贼寇，来不及躲闪便被攀爬而上的贼寇一刀直刺胸膛，幸得身旁同伴挥刀抵挡，方才惊险躲过，随后与之战在一起；然而身侧抛投雷石的民壮却无这么好运，奋力举起的大石刚欲砸下，一支利箭飞来射中前胸，身体无奈倒下；更有的地方被贼寇突破，相继登上城头，将士、民壮、役夫被杀者众多，校尉杨玉成见此即刻领兵支援，一番浴血奋战方才打退贼寇，而身后将士却已不多矣！城楼前，将军身边亦是混战不断，将军亲卫能战者二三人依旧护持将军身侧，虚弱的将军站起身，抽出腰中宝剑，用尽浑身力气高声喊道：“将士们！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随本将杀贼啊！援军顷刻将至，务必守住啊！”不料差点儿跌倒，幸赖身边亲卫眼疾手快扶住，缓缓放回座椅！

听到将军呼喊，将士们顿时士气高涨，使出浑身之力奋力杀贼，一时贼寇被杀者众多，然而城上能战者愈发减少，形势愈发不利。忽然城内一阵呼号，将士们回头望去，原来是城中衙役、帮会及商会等尽千人去前来支援，待其登上城墙杀向贼人，城上紧张局势方才得以缓解一二。时间已过正午，贼酋犬养木人眼见大军进攻再次受阻，不由分说下令中军全部压上，冲破周军防御。霎时乌泱泱一群贼人再次扑向城墙，看得人头皮发麻。好在城门早已堵死，致使贼寇攻城锥失去作用，否则结果难料呀！

城上战事愈发刻不容缓，而此时回援的张副将眼见贼寇后方空虚，立即亲率大军猛攻，贼寇猝不及防，一时被斩者众多，大军几欲靠近贼寇中军位置。贼酋大怒欲亲身反击，却不料子言、初平二人自东边率军直入己方阵营，斥候又分身来报，城南十里之处有周国援军顷刻将至，身边诸部首领纷纷乞求撤离，犬养木人爆红的双眼，仰天大啸、不敢怒吼，思虑再三后下令全军撤退。自此贼酋犬养木人及诸部首领在后军掩护下，带领中军立即向北面逃窜，然而诸部将领回访过他们吗？当然不会！子言、初平立刻与张副将合兵一处，穷追不舍，一路斩杀混乱、掉队贼寇者不计其数，至此海州城危机已解。然而仓皇北逃的贼寇万万想不到就在他们即将逃出生天、转身东向之际，竟然迎面碰到一股周军。刚刚获得大胜的刘克敏、李德明二位校尉，此刻士气正旺，立即抽出长刀，亲率所部冲向贼寇溃军，犬养木人及诸部首领惶惶不已，想不到周军倒是埋伏，似乎前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匆忙之下只得引兵继续向西逃窜，妄图进入山林，以此摆脱追兵围剿，然而一切幻想终是虚妄，身后周军依旧紧追不舍，直至他们尽数逃入山林之中方才罢休。

此时海州城上，将士们满心哀痛，一边收殓同伴遗体，照顾受伤将士；一边清理、焚烧贼寇垃圾，打扫、清洗战场血迹，然而城楼上却传来阵阵恸哭，孙将军上前拨开围着的将士，眼前一幕着实令他动容、沉痛。

有士兵哀恸，抽泣着地告诉孙将军：“将军已去，可是试了好多次，总合不上双眼！”

将军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走到近前深施一礼，伸手再次擦去将军嘴角血迹，深切说道：“将军，弟孙启正来迟了，对不住你啊！”而后再拜道：“蒋兄，海州城已安然无恙，贼寇已经退去，目前正处各部军队围追堵截之中，显然已是丧家之犬！蒋兄放心，吾等定当竭尽全力，尽数剿灭此次来犯之贼，您安息吧，弟恭送将军！”言毕，伸手抚下将军双眼，如此方才合眼，将军难免阵前亡，或许这是蒋将军最好的归宿，唉！御史言官、腐儒文人呀！

“带将军下去吧，好生安葬！”随即又下令道：“即刻将海州情况上报督府知晓！另外命令各部主将一个时辰后于城楼议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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