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剂失败，作死不如上进 第376章 大旱自救

西北的旱灾逐步往东往南开始蔓延，整个大秦开始逐渐进入干旱期，因为西南的白家一直保持着储水大坝的储水量，西南的耕种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多的问题，东南的干旱也因为各种湖泊的储水量短时间内没有什么问题；

而整个北方在出了正月后，一场雪都没有下过，一直来到了初夏都没有下过。

根据经验，若是春天大旱，一般到了夏天就要发生大涝了。

太史令纪行月在司天台待了三天，得到的结论吓了他一大跳！急匆匆地进宫禀报给赢桦，下一秒，赢桦拿出了地图看了起来。

“这场大雨最快一个月，最慢两个月就要开始下了，几乎整个北方都被笼罩在其中。”

“正是盛夏的时候，能下多久？”

“微臣推测，这场大雨要下一月有余。”

“立刻飞鸽传书出去，警示，今年夏天的徭役全部以疏通河道，挖深湖泊水库为主！”

“是。”

不少地方的官员都是正儿八经读过书的，自然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纵深挖河道是最好的时机，既能取水，还能为之后的大涝做防备；

毕竟书里说过的，旱涝几乎是接连出现的，他们可不敢赌。

当归在村里计算星位，奈何他并没有深入学过，只是在尚书房看过几本书而已，根本无法像纪行月那般精准，甚至连大概都做不到，唯一清醒的就是自己去年的时候拦住了打算卖粮食的老哥俩，如今家里的粮食足够大家伙消耗了。

只是水源实在是不足。

飞鸽传书送到青州的时候，青州上下已经开始征夏季徭役挖河道了，每日一个馒头一碗水，挖出来的淤泥带着水分，静静沉淀是可以出水的，多次反复后烧开就可以引用了。

虽然味道不太好，但至少是在干旱的年代，完全是可以喝得下去的。

林丰收和林丰沛因为父母的离世，从法律的意义上已经分家了，林丰收不用服徭役，可林丰沛家里因为过继了百寿，他家的徭役就落到了百寿的身上。

百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身子骨也不差了，跟着百福和林氏族人一起去挖河道不用害怕。”

“那河道多臭啊！奶，真的不能花钱给我买个免除徭役的名额吗？”

百寿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氏，李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但是一旁的林丰沛断然拒绝了。

“不行，家里的钱要留着给你读书用，你的身子骨并不差，该去服的徭役必须去，多去几次，你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尽快考中秀才就不用服徭役了。”

百寿不服气，还想要反驳，被林丰沛一句话堵了回来。

“那当归弟弟为啥不用去服徭役？！”

“他爹是进士，不但免除徭役，甚至连你爷现在的地都在他爹名下免税，这年头，努力才有用，你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了，至少不用交税，可以吃饱饭，想吃肉就吃肉，想吃糖和点心就可以吃，在旁人连补丁服都穿不上的时候，你的衣服甚至每个月都能穿上新的。

别光去跟上边比享受，你伯伯当年付出的努力不比你少，你娘出嫁的时候他还没有你大呢，就已经可以往家里交钱的同时给你娘攒了嫁妆，既然要比，那就往好了比！”

百寿知道自己娘的嫁妆，他那时候还没有被过继，就一直以为是外公的本事，再不济也是太外公和太外婆置办的，结果竟然是舅舅的本事！

看着百寿不再说话了，林丰沛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是给他收拾了一下破了的铺盖卷和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

在百寿眼泪汪汪里，把他送到了去服徭役的队伍。

“老二，何必呢？

家里不是没有钱，百寿不乐意去就不去嘛。”

“哥，跟着初一赶的，我从三十多岁开始就没有再服过徭役交过税了，都说我也没少疼初一，可家里的丫头们个个儿占尽了便宜，从上到下，从大到小，哪一个不是趴在初一身上吸血的？

百寿这副死样子，若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我怕他觉得就算考不上秀才，也有初一给他兜底，愈发不肯上进了。

让他受些苦也好，村子里的孩子们哪一个不是这么长大的，早早的吃了苦、遭了罪，将来就知道着急了。

初一那时候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啊？

还顿顿吃肉，穿没有补丁的衣服？想得美啊，就连写字的纸和毛笔都是他自己想法子赚到的，我不求百寿有那个本事，至少别贪图享乐，不求上进；

到时候不光打了初一的脸，就是咱们俩将来去地下见祖宗和爹娘的时候，也没有脸告诉他们，出了一个不肖子孙。”

“罢了，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就让百寿去，反正他的身子骨这些年养得不比百福差，偶尔想他的时候去给他送点吃的就是了。”

林丰收拍了拍林丰沛的后背安慰道，后者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话。

百寿一脸怨念的跟在其他人的身后，百福看到了，跑到弟弟身边。

“百寿，你怎么了？”

“哥~爷爷非要让我来服徭役~”

“那咋了？你就是在咱家的时候，也得跟我来，总不能只让爹一个人来吧。

你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村里很多孩子这辈子都够不着、过不上的好日子了。

不要贪得无厌。”

虽然百福的话在百寿的耳朵里听的着实有些难听，但是血脉压制还是让他乖乖听从了哥哥的话，闭着嘴老老实实地跟着人群朝着需要他们挖的那条河道一步一步地走去。

这样的情景在各地上演，各地长官纷纷开启自救模式，朝廷的赈灾粮食还没到之前，他们必须一切小心，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暴动。

飞鸽传书到的时候，吉祥县的河道已经按照村镇分好了，楚县令收到消息的时候，直接按照往常继续吩咐了下去，既然知道了朝廷赈灾粮即将抵达和下雨的具体时间，那他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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