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之戏如人生 第602章 犹豫

徐尽欢指着蜿蜒向上的石阶，说道“听说山上有个支云塔，爬到塔顶能看到长江入海口。敢不敢挑战一下？”

“谁怕谁！”曲筱绡一甩头发，率先往上冲，没走几步却被路边的小摊吸引了——摊主正用糖稀画着各种小动物，金丝般的糖丝在石板上游走，转眼就成了一只展翅的蝴蝶。“这个好玩！老板，给我画个狐狸！”

安迪和徐尽欢笑着等她，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兴奋的脸上，再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游客，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徐尽欢忽然感慨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不用想工作，不用管那些糟心事，就单纯逛逛街、爬爬山。”

安迪点点头，望着远处江面上往来的货轮，说道“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得不停往前走，现在才发现，偶尔停下来看看风景，也很重要。”

等曲筱绡举着糖画狐狸追上他们时，三人并肩往上走。石阶两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能看到几株开得正艳的紫薇，粉的、紫的花瓣落了一地。快到山顶时，风渐渐大了起来，能听到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登上支云塔顶层，凭栏远眺，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滚滚长江在脚下奔腾而过，江面宽阔得望不到边，货轮像玩具一样慢慢移动，远处的南通城被笼罩在淡淡的光晕里，高楼与老房子交相辉映，既有现代都市的繁华，又不失江南水乡的温婉。

“怪不得古人总爱登高望远，”曲筱绡张开双臂，任风吹起她的头发，“站在这儿，感觉所有烦恼都被风吹走了！”

徐尽欢拿出手机，给三人拍了张合照：安迪微微侧头看着江面，眼神平静柔和；曲筱绡做着搞怪的表情，手里的糖画狐狸在阳光下闪着光；自己则站在中间，嘴角扬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笑意。背景里，长江如带，远山如黛，天空蓝得像一块透明的玻璃。

下山时，三人沿着江边的步道慢慢走，夕阳把江面染成了金红色，偶尔有江鸥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曲筱绡累得踢掉鞋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像个孩子一样追着浪花跑，安迪和徐尽欢则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看着她的背影，时不时相视而笑。

曲筱绡跑回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说道“晚上去吃河豚吧？我查了，南通的河豚做得特别地道，据说‘拼死吃河豚’就是从这儿来的！”

安迪拿出手机搜索，说道“还是找家靠谱的店，安全第一，别真成了‘拼死’。”

徐尽欢笑着揉了揉曲筱绡的头发，说道“听嫂子的，安全美味两不误。”

晚餐时，坐在临江的包厢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火，桌上的河豚炖得汤色乳白，香气四溢。

曲筱绡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说道“鲜！太鲜了！比我在别的地方吃的好吃一百倍！”

安迪和徐尽欢也慢慢品尝着，鱼肉细嫩，汤汁醇厚，配上当地的米酒，微甜的酒香在舌尖散开，让人通体舒畅。三人聊着白天的见闻，从唐闸古镇的老烧饼说到狼山的江景，从张謇的实业救国聊到身边的趣事，没有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没有生活中的纷纷扰扰，只有此刻的轻松与惬意。

回去的路上，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曲筱绡靠在后座上，已经带着满足的笑意睡着了。

徐尽欢看着后视镜里她的睡颜，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夜景的安迪，轻声说道“今天，好像是这阵子最放松的一天。”

安迪转过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说道“嗯，挺好的。”

车窗外，南通的夜色温柔如水，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拉成长长的线条，江水的气息随着晚风飘进车里，带着江南独有的温润。或许旅行的意义，从来都不只是看风景，而是在陌生的地方，暂时卸下所有重担，和投契的人一起，感受时光的缓慢，找回内心的平静。就像这个南通的秋日，没有惊心动魄，却在细微的美好里，留下了最温暖的记忆。

办公室的荧光灯亮得有些刺眼，将关雎尔低头工作的身影拉得很长。桌面上摊着厚厚的文件，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还在闪烁，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区里此起彼伏，汇成一曲属于加班族的单调旋律。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正准备起身去倒杯热水，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谢童发来的消息。

关雎尔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顿了顿，才点开那条消息。“在忙吗？天气特别好，想约你去迪士尼玩，听说晚上的烟花秀特别棒。”

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带着温度，她仿佛能想象出谢童说这话时，眼里带着期待的笑意。那个总是背着吉他，说话时带着点随性，笑起来眼角会微微上扬的男生，最近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偶尔是在下班路上“偶遇”，递上一瓶冰镇的汽水；偶尔是在她加班晚归时，发来一句“注意安全”的消息；有时还会抱着吉他，在小区楼下弹一首自己写的歌，引得路过的邻居都驻足倾听。

他和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不像同事们那样严谨刻板，也不像赵医生那样，总带着一种让人需要仰视的距离感。和谢童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不用想着“这样说会不会不合适”“这样做是不是不够得体”。有一次他拉着她去livehouse听演出，震耳欲聋的音乐里，他在她耳边喊着“放松点，跟着晃就对了”，那一瞬间，她竟然真的抛开了所有顾虑，跟着节奏轻轻摇摆，那种陌生的、近乎放纵的快乐，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可正因为这种“不一样”，才让她更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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