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既然咱爸把这木牌交到你手上,你就踏实接着,你外公盼这天盼好久了,你接住他才踏实!”
这时,李星泽动凑到张明明身旁,重重拍了拍他后背:“爸说得在理,凭你这些年拼出来的本事,这东西放你手里再应景不过,我们一大家子都信你能带着李家风风光光重返燕京!”
张明明听着,缓缓抬眼,望向这位初次碰面的,嘴角漾起一抹浅淡笑意:“二舅……”
听到张明明这句回应,李星泽 搭上张明明的手背拍了拍,喉头微微有些哽。
“妙!妙!不愧是咱李家姐弟教出的娃,不愧是我李星泽的亲外甥!嘿嘿……”
李星泽低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眼角便漫出几缕湿意,在脸颊上晕开痕迹。
李星泽本就是念旧性子,更何况,他与这孩子,也算共过几段风雨。
直到如今,李星泽仍时常想起,当年怯生生的自己,躲在李星蔓身后,就像一只跟屁虫一般。
忘不了自己生病卧床时,大姐李星蔓坐在床边,一勺勺喂自己喝药的模样,喝完药还变戏法似的掏出块桂花糕,哄自己说 “乖,吃完病就跑” 。
那次家族动荡里,大姐失踪的消息传来,李星泽急得双目赤红,听闻那个小外甥,也在混乱中生死不明,他满心的惊惶与煎熬,像被烈火炙烤。
那时,李星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听闻消息瞬间,便要纠集人手,去寻那些制造动荡的对头算账,为大姐和外甥讨回公道,却被家中长辈死死拦下 ,还被结结实实惩戒了一番。
那时的他,压根不懂李老爷子的深意,反倒因这事,在心底怨怼老爷子好些年。
后来家主之位落入李星宇手里,李星泽彻底没了心气,日日醉生梦死,慢慢成了众人眼里不学无术的李家浪荡子。
今日张明明骤然回李家,他起初毫无察觉,直至李老爷子筹备认祖归宗仪式,他才惊悉,当年以为夭折的小外甥竟尚在人间,还回归了李家 。
这让李星泽又惊又喜,抬脚就往祠堂跑,就想瞧瞧这位外甥如今是何模样。
经历过一连串波折,见外甥如此有能耐,李星泽打心底里为大姐高兴,觉着大姐的血脉没白传承。
“行了,二哥!”
瞅着李星泽激动得红了眼眶,李星瑶快步上前,拉住张明明的手腕,把人带到身旁,冲李星泽笑说:“老爷子都离开了,今日这局面也只能这样,好在明明平安归来,咱们得好好热闹热闹,把这些年的遗憾补上!”
“对对!走,明明,二舅带你去逛逛咱李家的园子……”
闻言,张明明摆了摆手,无奈笑道:“二舅,实在没法子,我得赶忙回去!”
听到张明明的话,李星泽和李星瑶两人皆是一怔,同时带着诧异看向张明明。
“这…… 当真这么急迫?”
李星泽愣愣地望着张明明问道。
张明明认真地点了点头,瞥了李星泽一眼,沉声说:“我得赶忙回去筹备些事儿……”
张明明的话没接着说下去,他心底隐隐有种预感,就算现在立刻赶回去,怕是也难以赶上了 。
毕竟之前就与邢家结下恩怨,邢天铭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妥当,要是现在让邢家知晓自己的身份,届时就不只是邢天铭一人针对他了。
以燕京大世家的行动力,张明明真怕回去晚了,会冒出意想不到的状况,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李星泽和李星瑶并不笨,瞬间就明白张明明所指。
他们虽不清楚张明明当下具体情形,却也能猜到其心思,便没再开口阻拦 。
“明明,走之前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别让老爷子又伤心!”
李星瑶走到张明明身前,抬手轻轻整理他的衣襟,笑着说道。
张明明闻言,点点头:“我明白。”
他清楚李星瑶的意思,今日之事对李重山的冲击已然极大。
虽说李星宇犯下大错,可把李星宇逐出李家,于老爷子而言,终归是个无比痛心的决定 。
要是张明明就这么一声不响、直接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等老爷子知晓了这件事,心里指定会生出诸多不必要的念头,反复琢磨、想东想西。
原本张明明回归李家,这事儿让老爷子心里沉积许久的愧疚与自责,总算是减轻了好些,就像一块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悄然挪开了几分。
可要是张明明毫无征兆地、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去,老爷子准会觉得,张明明心里头对李家、对他,存着怨气。
这下子,老爷子心里的压抑和痛苦,怕是会比之前还要浓烈几分,像潮水一般,汹涌地将他淹没。
这显然是张明明最不愿看到的画面,他打从心底里,就盼着老爷子能安安心心、少些烦恼。
之前给老爷子治病的那段日子里,张明明早就察觉,老爷子的心病,已然是沉疴难愈的重症。
虽说李重山身体素质看着依旧硬朗,可要是再有人往他心口扎上一刀,老爷子大概率是真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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