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还经常去逛窑子?”
苏云溪差点一口酸梅汤喷出来。
她猛地咳嗽几声,用手帕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阳郡主。
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这安阳郡主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一个姑娘家,听到男人逛窑子,不应该是鄙夷和厌恶吗?
她怎么还……兴奋起来了?
“咳。”
苏云溪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个方向。
“何止是逛。”苏云溪撇了撇嘴,一脸鄙夷。
“他简直是把怡红楼当家了,跟那些头牌姑娘称兄道弟,为个新来的花魁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说有一次,他还为了个舞姬,跟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当街打了起来,闹到了京兆府,最后还是我祖父出面才把人捞出来。”
“那……他打赢了吗?
苏云溪:“……”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关注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安阳郡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着苏云溪问个不停。
“那他还做过什么更出格的事吗?”
苏云溪搜肠刮肚,把苏晚星从小到大的混账事迹,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他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三天两头就有人上我们苏府来要账。”
“我三叔苏文良,为了给他还债,连自己最心爱的几件古董都给当了。”
“祖父更是气得好几次要动用家法,打断他的腿。”
安阳郡主听得津津有味,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向往。
“那……那后来打了吗?”
“没有。”
苏云溪摇了摇头。
“每次都让他给跑了。他那个人,比泥鳅还滑,鬼主意多得很,谁也抓不住他。”
“哦……”
安阳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一丝崇拜。
“他真厉害。”
苏云溪已经无力吐槽。
她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这位郡主的脑回路。
安阳郡主捧着脸,梦呓般地感叹:“云溪妹妹,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你那个堂兄,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宫里宫外,我见过的男子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他,活得这么真实,这么……有意思。”
……
安乐县主苏云溪,圣眷正浓,已是京城贵女圈里人人皆知的事。
不仅在皇家马场得了皇上太后的丰厚恩典,如今更是成了安阳郡主的闺中密友。
一时间,苏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苏云溪刚从宫里回来,马车还未停稳,就有丫鬟急匆匆来报,说她母亲苏令仪正在菊园等她。
她一进门,便看到苏令仪正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案几上,各家王妃、国公夫人、侯门主母送来的烫金帖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苏令仪看着那些帖子,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
她拉着苏云溪的手,满眼都是骄傲和自豪。
“我的云溪,真是给娘长脸!”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帖子!以前她们哪个不是在背后说你粗鄙,说你野蛮,如今呢?还不是一个个上赶着来巴结!”
苏云溪却被这些帖子烦得不行,她随手拿起几张翻了翻,便不耐烦地扔回桌上。
“不去!烦死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与委蛇的应酬,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去演武场多练几趟枪法。
“胡闹!”苏令仪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现在是县主,代表的是苏家的脸面,更是皇家的脸面!怎能如此任性?”
“我……”苏云溪还想反驳,却被苏令仪一句话堵了回去。
“此事由不得你。明日,你就随我去陈国公府赴宴。”
苏云溪气得一跺脚,扭头就走,直奔秦望舒的暖阁。
暖阁内,秦望舒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书,神色安然。
“你看看这个!”苏云溪将陈国公府的帖子往桌上一拍,气鼓鼓地坐到她对面。
“我娘非逼着我去!烦都烦死了!”
秦望舒放下书卷,拿起那张帖子看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这是好事。”
“好什么事?”苏云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跟一群假惺惺的女人坐在一起,听她们说那些言不由衷的奉承话,我听着都想吐。”
秦望舒看着她那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云溪,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应酬。”
“但你要知道,人情往来,皆是棋局。”
“这些人,用好了,就是我们手里不可多得的好棋。”
“那我该怎么办?”
苏云溪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些帖子,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
“但不是现在。”
“晾她们几天,让她们猜,让她们急。”
“我们要让她们明白,苏家的女儿,不是她们想见,就能见的。”
秦望舒话锋一转。
“至于安阳郡主那边……”
“你明日,亲自写一张帖子,送到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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