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煜一番夸赞,便等着乐安的“尾巴”翘得更高些。
可没想到,乐安接下来的话呛得他,方才大喜过望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了。
“得了吧!自打小的跟了殿下,多半时候,殿下自身都难保。
该说小的不辞辛劳艰险,对殿下舍命相护才对!”
“这么说来,是孤该谢你的提携之恩喽!”司景煜的语气显然冷了几分。
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夜委实得意忘形了些,忙“嘿嘿”地讪笑了两声。
“不敢不敢!...不管小的多不辞辛劳艰险,若非殿下身份贵重且对小的不离不弃,又何来小的今日的安逸?”
司景煜瞧他的脸变得如六月的天一般快,冷哼着轻笑了一声。
“孤当真三生有幸,得了你这么个脸皮够厚的衷侍。
这么多年未被你气死,也算是孤的福气了!”
乐安闻言,厚着脸皮笑得更不知羞了。
......
璃月未再安睡几个时辰,一早便醒了过来。
她尚且浑身乏力,可心里惦记念儿,便如何也睡不踏实,一睡醒便让春华扶她起床去看念儿。
春华忙焦急地劝慰:“公主现下的身体状况,如何能下床走动?
快安生躺下,先好生歇息才是!”
“本宫从昨晚一直躺到了现在,怎么也该躺够了。
身子不好需慢慢调养,光躺着如何能成?
本宫去念儿房里看看他,不碍事的!”说着,璃月便挣扎着要起身。
可春华心里更急了,见劝不动,便想能拖一时是一时。
“公主从昨晚到现在,尚未进膳,早间的汤药也未进。
好歹用过膳、进些汤药再起身吧!”
“那...好吧。你这就去传早膳和汤药。”
璃月闻言没再坚持,只希望自己的身子能恢复得快些,便很配合地接受了春华的劝谏。
半个时辰后,璃月很配合地用过早膳,并服了汤药。
可不知怎的,她夜间是睡不安寝,此时吃饱喝足却觉得十分倦怠,一时困意上了头。
她本还想坚持起身去看念儿,春华忙劝道:
“公主不必急于这一刻的功夫,太医知公主昨日受惊过度,料到公主会有失眠惊悸的症状,给公主开的方子里有安神的药剂。
公主需好生歇息,才能保证身子的恢复。
这会儿公主若觉得倦怠,不如好生睡一会儿。
等公主睡醒了,奴婢再陪您去看念儿不迟。”
璃月闻言觉得确有道理,便轻轻点了点头,躺下阖眼,很快便睡着了。
春华见璃月睡熟后,才悄悄地退出内殿,不安地去念儿的寝殿查看。
念儿的寝殿此刻依然守着太医和宫女,春华瞧见一屋子的人,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知是落水冻坏了,还是受惊过度,念儿昨日被救回宫中后,夜里便起了高烧。
此时念儿躺在床上昏睡着,小脸蛋烧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春华摸了摸,烧得烫手,便急切地对太医道:
“小公子尚年幼,这般高烧不退怕是撑不住啊。
敢问太医,可有什么法子让小公子尽快退热?”
太医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
“老夫已想尽了各种办法给小公子退热。
怎奈,昨日小公子受寒太重,又受惊过度,这高热怕一时退不下去啊!”
“那...小公子这般高热还会持续多久?”春华担忧地问。
“唉!...不好说啊。”老太医一声叹息,“小公子这是重症风寒,再加受了过度的惊吓,小儿高热伴惊厥。
老夫这几日都不敢松懈,汤药都会亲自侍奉。
可这烧几时能退,便看小公子的造化了。”
春华听了太医的话,心一时凉成了冰坨子一般。
一会儿璃月若醒来,她便再也瞒不住了。
可璃月自己尚病势沉重,若瞧见念儿病成这般模样,如何能承受得住。
春华昨夜便是顾虑重重,才拦着璃月过来看念儿,并一拖再拖。
她本指望太医悉心照料一夜,或许今早念儿便好转了,可没成想,太医方才说念儿的病情,竟比昨夜更沉重了。
春华在念儿床侧照看了许久,可怜的小人儿一点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只时而迷迷糊糊地哼唧,应是被高热折磨得浑身不适。
春华命人准备了许多凉水浸着的帕子,敷在念儿的额头与身子各处。
可帕子换了一茬又一茬,念儿还是迷迷糊糊地昏睡,精神没有一点好转。
春华看着床上浑身滚烫的小东西,心里焦急得如同着了火一般。
璃月此刻亦在昏睡着,脑中的意识却异常清醒。
她总是陷入昨夜的梦魇,又置身于冰冷的御湖中。
而这次,她依然力气耗尽地,抱着念儿往下沉。
可沉到水下一半,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了,可念儿却被另一股力量向湖底拽去。
璃月眼看着念儿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面对着自己却越来越远。
念儿又惊又怕,急得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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