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金的角度来看,那东西起先是缓慢地站起,身形近似人类,却带着某种非人的扭曲感。
它没有脸,只有光滑的头颅,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五官,只留下纯粹的存在。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分多钟,它的脊椎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从第一节脊椎开始,一道血痕缓缓爬上它的脊背,像一条苏醒的蜈蚣,一路延伸至尾椎。
裂缝扩大,一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紧接着是另一只,然后是整个躯体——一个类人形的怪物爬了出来。
它的头颅异常硕大,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一,脸上布满血管般的纹路,双眼紧闭,嘴角却诡异地咧开,仿佛在无声地嘶吼。
它的身体被粘稠的血液浸透,但那并非它的血——而是从它破壳而出的外壳中流淌出的液体。
怪物跪伏在地,喉咙深处传来蠕动声。
突然,它的下颌猛地张开,一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接着是另一只。
两只手拼命扒开它的口腔,像是从深渊中攀爬的囚徒。
然后,他出现了。
一个浑身**的男人,皮肤洁净无瑕,肌肉线条如雕塑般完美。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神清醒而冷漠,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他站在那里,脚下是破碎的薄膜与流淌的血液,身后是那具仍在抽搐的怪物躯壳。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双手,然后望向萧金身后,嘴角微微扬起。
至此,历经两次蜕变的新生,已完成。
“霍…霍须遥??”萧金张着嘴巴难以置信,他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啊萧金兄,别来无恙。”霍须遥下半身子的皮肤和鳞甲可以像液态金属般塑形,也为他“穿”上了一件衣服。
他将萧金身上的触手解开,并向他解释了现在这种情况的缘由。
萧金听后一阵沉默,虽然说现在霍须遥已经是类儒的身体,但他在母体类儒体内经历的那些,远超他的想象。
如果青雀台的人没来援助,恐怕霍须遥才是他们最后的破局人。
关键他还弄死了想要借助母体类儒复活重生的千无咎,估计连青雀台也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霍须遥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靠着这次经历,他反而能轻松向世人公布他的身份。至于他们是否会接受,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们都欠你一次恩情,包括青雀台。”萧金很快就接纳了霍须遥的新身份,这家伙杀死千无咎的胚胎就是奔着死去的,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他自认为没资格评判霍须遥的身份。
霍须遥心疼的抱起刘之言,当着萧金的面舔舐了他的伤口,并宣布刘之言自此之后就是他的果实。
一切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刘之言觉醒了新的天赋,而且遵从了霍须遥帮他设计的那条路,霍须遥很开心,这意味着刘之言又变强了。
类儒与人类建立果实关系的另一个好处是,无论哪一方变强,另一方都能受益。
霍须遥升级为八代后,刘之言伤势和流萤的恢复又上升了一个层面。
他与萧金相互配合,困住了母体类儒,使得她无法脱离阵法的范围,只能慢慢等死。
青瑶屿外围。
乌云如沸血般翻滚,巨浪化作狰狞的黑龙,一次次撞向天际。
风暴潮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将整片海域吞噬。
破碎的船骸如落叶般在漩涡中旋转、沉没,天空被阴霾遮蔽,连日光也被撕扯成碎片。
洛清华悬于高空,白衣猎猎,长发无风自动,指尖跃动着金色符文。
他并指如剑,凌空一划——刹那间,一道贯穿天地的光刃横扫而过,海水如被无形巨手拨开,向两侧疯狂涌去,露出海底幽暗的沟壑。
风暴潮在光芒中寸寸崩解,咆哮的巨浪渐渐平息,只剩下低沉的呜咽。
他踏前一步。
脚下虚空浮现一块金色方砖,表面刻满古老铭文,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落下,皆有新的玉砖凭空生成,铺就一条金光璀璨的长路,直指风暴中心那座若隐若现的岛屿——青瑶屿。
海面缓缓闭合,风暴潮的残骸被一股神秘力量推向深海。他站在玉阶尽头,回首望去,眸中似有星辰幻灭。
其余几位也跟着飞了过来,他们在此遇到了刚出洞的几人。
听众人解释清楚这里的状况后,谭虚凌当面向众人表示歉意:“很抱歉各位,青瑶屿的事并非青雀台有意隐瞒,只是我们没料到各位会来这里追查犯人。”
“被镇压在这里的人是千无咎吗?”沈砚辞此时有太多的问题想问,特别是关于他师兄的:“大师兄他…”
“根据你们的说法,晏北的事我们已经推测出来了,他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谭虚凌难掩悲伤,守卫弟子的死与她的疏忽脱不了干系:“很抱歉,是我们对青瑶屿边防工作的疏忽…”
流风真人陆承渊见不得这孩子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是看着谭虚凌长大的,知道她肩上担子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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