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着胆子,匆匆抬头瞥了一眼,仅仅这一眼,便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忙不迭地重新低下头,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关押女子的地方被毁了,就不能重新建造?
逃跑了不少女子就不能再去抓?
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值得来惊扰本尊?要你何用?”
冥渊尊主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
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震得沈宏霏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冥渊尊主眼眸半眯,斜睨了一眼沈宏霏,声音冰冷刺骨,透着浓浓的不悦。
在他看来,沈宏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之前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将菱洲的万贯家财都带到离央国。
结果呢?连根银毛都没瞧见。
若不是这家伙在经商方面确实有点歪才。
懂得利用瘴气林里那些无用的草药,跑到周边小国去贸易。
换回大量的银子,充实了离央国的国库,他早就被扔去喂蛊虫了。
“是,尊主。奴才只是忧心,放唐婉清回大炎朝,无疑是放虎归山啊。
依奴才之见,应当在半路截杀,以绝后患。”
沈宏霏满心懊悔,恨自己回来晚了几日。
没能亲手杀了唐婉清,为含冤而死的儿子报仇雪恨。
冥渊尊主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看着沈宏霏那副窝囊至极的模样,不屑地啐道。
“你还真出息了啊?设计陷害,妄图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
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沦为了大炎朝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你不去好好反思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反倒怪人家小女子太过聪明?”
说到这儿,冥渊尊主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斜射向沈宏霏,冷冷地警告道。
“唐婉清,本尊看上了,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休怪我手下无情,滚!”
沈宏霏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他缓缓抬起头,恭顺地说道:“奴才遵旨。”
随后,他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激起层层水花,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道厚重的水帘。
叶凛萧的车队在雨中艰难前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
恰好旁边有一处驿站,众人决定暂且在此停歇,等雨势稍小再上路。
“小姐,灵猊打探回来消息,前面路段被大雨淹没了。”
星河一边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灵猊被雨水打湿的毛发,一边向唐婉清禀报道。
碧桃透过马车帘子,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满脸烦躁。
“槿州这鬼天气真是怪,一个月倒有二十多天都在下雨。
咱们才碰上两天好天气,这下又不得不停下了。”
几辆车无奈停靠在驿站,刚一停稳,唐婉清轻抚着怀里烦躁不安的赤焰,开口说道。
“咱们等雨停再走,路面积水太深,太危险了。”
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似乎要有什么事发生。
“小姐,情况不对劲。将军像是发现了什么,已经安排侍卫过来保护咱们了。”
翠缕透过车窗,满脸担忧地说道。
紫菱瞧了一眼挎包里已经变身的逆鳞,心里明白,外面怕是出事了。
“双喜,赶紧进驿站!紫菱,你们几个带着蛊兽守好大门。
我留下保护小姐,我猜敌人是冲着小姐来的。”
星河话音刚落,双喜猛地一挥马鞭,马车拐到驿站大门前。
星河赶忙搀扶着唐婉清下车,快步朝驿站大门走去。
“好!”几个丫鬟迅速一字排开,守在驿站大门前,翠缕和星瞳则被护在最里面。
灵猊和赤焰带着几只蛊兽,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身手。
驿站守卫看到几辆马车冒雨而来,立刻迎上前,匆忙俯身行礼。
“给清平公主请安!”
星河摆摆手,吩咐道:“好了,你们去护好驿站大门!”
其中一个守卫给屋子里点上烛火,就退出屋子,站到几个丫鬟前面。
唐婉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雪儿的狮吼声,紧接着是兵刃交接的声音。
“哈哈,唐婉清,尊贵的清平公主,你跑什么?你还想躲到哪儿去?”
唐婉清一怔,与星河对视一眼,脱口而出:“沈宏霏?”
唐婉清扶着星河的手臂走到窗前。
雨还在下,只是没刚才那么大了。
只见叶凛萧和轩辕瑾书身边围着十几个黑衣人。
“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将军都砍了他们的胳膊,他们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星河看着那些被削掉半边身体半边脑袋,却毫无痛觉的黑衣人,不禁心惊肉跳。
唐婉清定睛打量着这些黑衣人,很快便认出,他们竟是大炎朝的死士。
只是如今,他们的身体已被蛊虫操控,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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