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话如一道惊雷劈下,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老人僵立原地,托盘边缘的瓷碗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她摇摇欲坠的心。她目光在四人脸上逡巡,最终定格在李逸飞身上——他低头吃面,热气熏红眼眶,那狼狈模样竟让老人心头一颤。她忽然想起,周聿伟离家前也曾这般沉默寡言,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阴郁。喉头涌上一股苦涩,她哑声问道:“你们……是来找他的?他到底做了什么?”
沈逸放下筷子,声音沉重:“阿姨,你儿子叫周聿铭对吧?我们三个都是警察。”他指了指苏夏和顾骁,“我是沈逸,这是我妻子苏夏,这两位是顾骁和李逸飞。我们今天上午将他逮捕,现在关押在山城警察局。”
老人踉跄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桌角,却浑然不觉。她瞳孔骤缩,嘴唇颤抖:“你们说他……被捕了?为什么?”她死死攥住托盘边缘,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碾得粉碎。
苏夏欲上前搀扶,却被沈逸用眼神制止。此刻,他们需要让老人直面真相,即便残忍。沈逸深吸口气,声音冷硬如铁:“周聿铭涉嫌多项重罪。他在山城医学院篡改实验数据,导致研究员陈仁明在实验过程中眼睛被炸伤,至今昏迷不醒;他嫁祸给无辜的警婷,制造虚假证据误导调查;更可怕的是,他与古志高勾结,利用修复脑神经的科研项目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严重违反伦理和法律!”
此时,李逸飞宛如雕塑般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缓缓说道:“三月之前,我与妻子乔装成清洁工,潜入研究院一探究竟,究竟是谁在谋害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警婷。岂料,我们竟被周聿铭的爪牙察觉,如困兽般被囚禁于那偏僻阴冷的山上小木屋。那地方仿若与世隔绝的冷宫,要不是沈逸和顾骁及时赶来营救我们,我真不知自己还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小木屋里苦熬到何时。在那不见天日的小木屋里,他们犹如铁公鸡一毛不拔,三天才赐予我们一桶方便面,那日子简直苦不堪言,非人所能忍受。若不是附近有个村庄,犹如沙漠中的绿洲,能让我们获救后有个栖身之所稍作休整,恐怕我早已饿死他乡。”
老人听完,脸上露出如遭雷击般的震惊表情,“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唉,这世风日下啊!”李逸飞接着说:“天亮后,我们须赶回山城,老人,您是否愿与我们一同前往警察局,看看那恶徒?我们可携您同去,您也可趁机问个清楚,他为何要如此行事。”
老人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如钢铁般坚毅的光芒。老人缓缓说道:“吃了面条,你们帮我把碗洗了,我先回房间歇息了。”说罢,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两间客房,仿佛那是两座宁静的港湾,“那里有空房间,沈逸和苏夏一间,顾骁一间。睡觉前,记得帮我把门栓栓好,就像守护着珍贵的宝藏。明天,我要和你们一同前往山城,去见见那个忤逆之子。想当年,我年轻时被他那狠心的爹骗去了身子,都怪我对他过于宠溺,才让他走上了这条罪恶的道路。”
苏夏看着眼前的老人,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她轻声说道:“奶奶,这真的不是您的错。聿铭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理应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己都说了,是古志高利用了他。您就别太自责了,真的。”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苏夏的话。他们看着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不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悲伤。
老人听了他们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四人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她心里的痛楚,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随后,四人围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起了面条。面条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在温暖着这有些沉重的气氛。吃完面条后,李逸飞主动提议道:“我来洗碗吧。”说着,他便起身收拾起了碗筷。其他人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洗完碗后,李逸飞和顾骁去了一个房间,沈逸夫妻则去了另一个房间。
夜色渐浓,房间里弥漫着宁静的气息。三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偶尔有几句低声的交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小时转瞬即逝。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老人早早地起了床,开始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早餐。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却十分细致。她知道,这些孩子们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一顿丰盛的早餐来补充能量。
一行人在吃完早餐后,便带着老人前往山城,去见她儿子周聿铭。一路上,他们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聿铭现在的情况如何。但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沉默在车厢里蔓延。老人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似在回忆着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终于,车子抵达了山城警察局。一行人走进警局,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来到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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